虽说庵里此时还是灯火通明的,可除了后门守着的两个番子,庵内竟无人看守!陈大人先前不是派了人在普乐庵重重把守,虽说后院不大,可也不至于无一人看守,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跟着陈亦行一道往后院走去,可还没走多久,陈亦行突然脚步一停,抬手朝东侧角落一指——“那间是什么房?”梵一顺势望过去,“那间是杂物房,空置好些年了。”陈亦行自小习武,五感比普通人强太多,虽然离得远,他却能听见那间屋子里传出来的轻微声响他轻声朝那间屋子走去,梵一紧随其后。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屋内的声音变得愈加清晰,那是女人的低泣声和男人的粗喘声两人脸色骤然大变,快步走到窗边蹲下,仔细听屋内的动静——“求求你,放了放了我。”呜咽的声音,带着嘶哑。梵一的心脏猛地一揪,是净玉的声音!“嘘,不要喊。怎么,当女人的滋味不快活吗?以前清慧可是喜欢的紧呢。不如我们再来一次。”随后又是净玉痛泣求饶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笑声和低吼声梵一心中颤动,那个人在对净玉做什么!?她又怒又急,站起身便要往里冲。可身旁的人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梵一心里急的不行,里面那个可是和她一同长大、亲如姐妹的净玉呐!她抬手用力推开陈亦行的手臂,伸手触到屋门后,刚要推开,便被陈亦行拦腰抱住“谁!”屋内的男人仿佛察觉到外头的动静,停止了动作,抽身起来披了件寝衣,打开房门朝四周看。梵一此时被陈亦行抱住,轻捂着嘴倚在屋檐上。那男人开门后,她借着外头的夜光看清屋内的净玉此时衣不蔽体的躺在铺了张薄毯的地上,满眼空洞男人见外头空无一人,舒了口气,抬腿进屋,轻笑了声:“呵,无人打扰我们。咱们继续”梵一见他脱去外衣,关上了屋门“啊——”净玉痛喊的声音过后,屋里头不再有女人的声音传出,只有男人的低喃声,“清慧,清慧”陈亦行的手背忽的一热,是眼泪砸下的温度,烫的他心口发疼。他抱着人翻下屋檐,不顾怀里人的挣扎,转身快步离开这里走到后门外,那两个番役看到他和梵一的样子,立刻双腿发软,跪下便求饶:“掌印饶命,掌印饶命!”“要想活命,那就记住了,今日你们没在这里见过我,清楚吗?”“是,今日普乐庵,无人出入!”走出普乐庵好一会儿,陈亦行终于将怀里的人放下,转身背对着她,不敢看她已经哭红的双眼梵一心里一片悲凉,方才按捺着没有出声,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一开口便是浓重的哭腔——“陈亦行,为什么?”准备回宫想报仇吗?为什么,不救她?四下寂静,背对着她的陈亦行没有出声回答她,周围只有寒风刮过树枝的疏疏声。梵一压制住心中的巨大痛楚,跑到陈亦行面前,声音凄怆:“求大人救救她,否则她她会死的。”看着眼前的人双眼猩红,陈亦行微微偏过头,不忍告诉她真相,只好冷言回答:“你们这闲事我管的还不够多吗?一桩接着一桩,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我是什么人吧?你莫要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大善人。”“陈亦行,这时候你还要骗我吗?”梵一又气又急,“你的这些话若是在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同我讲,或许我还会信。可现在我若是还信了,那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她边说边哭,眼泪如决堤般,“大人,你会在危急时救六儿,在我身陷诏狱时只身前来相救,你甚至连沈大夫的家人都顾全了现在又对我说这些,我能信吗?”说着说着,梵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的抓住陈亦行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道:“大人,那个男人是什么人?”若是连陈亦行都不敢轻易得罪了,那人的身份必定大有来头!陈亦行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敲打在他的心上她太聪明,让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太子,那个畜生是当朝太子。”他的脸色寒得能结出冰来。“什么!”梵一如遭雷击,“那人竟是太子?”陈亦行冷笑,可不是吗,这就是大褚未来的帝王,连个人都称不上畜生。这是大褚的笑话,还是大褚的悲哀?“大人,我们去告御状,我曾听人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当今太子,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