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这样害怕谢星珩生气过,从前的一些细微观察、短暂的提起心神,都是那一瞬的事。
他还在相处里,养肥了胆气,偶尔也会故意去招惹谢星珩。
都没有那封和离书严重。
小谢回来陪他共患难,他送小谢和离书。
正想着,谢星珩带着阿华叔进屋来。
谢星珩先见过宋明晖,看他有什么吩咐,让阿华叔听他的。
他过来看小鱼。
隔开里外间的屏风被刺坏,放那里的是个空架子,亲近是不行。
谢星珩握住江知与没受伤的那只手,捏了捏,满手心的汗。
“还在怕?”
江知与的确在怕。
害怕的事跟谢星珩有关。
他抿唇看着谢星珩,大眼睛眨也不眨,想把近在眼前的人看得更细致清楚。
谢星珩低头,看他另一只保住好的手。
五根筷子很长,固定后影响活动。
“待会儿忙完,我给你弄短一点。”
江知与点头。
看谢星珩还低着脑袋,就“嗯”了声。
谢星珩问他:“还伤着哪里了?”
江知与摇摇头,“只有手上伤着了。”
夫夫俩相处,他总是被动,谢星珩便问题多多的,以此探听他的心意。
谢星珩又问:“你是担心外头的事还是在怕我?”
江知与不言语,眼睛里转瞬盈满泪珠,怕又不敢认。
担心外头的事,不丢人。怕夫君,则心口难开。
谢星珩伸手戳他脸颊,又两手并用的揉他的脸,把他眼泪都挤出来,好让江知与把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谢星珩说:“我是有脾气,但我不是没心没肺。你对我的心意,我如果不知道,那我就不会回来。我既然回来了,再与你置气,那我就不配做你男人。”
江知与一听就泄了气,腰板都软了。
“你能回来,我心里又怕又暖的。”
谢星珩给他擦手心的汗:“现在不许怕了,你右手伤着,手心出汗,伤口感染怎么办?”
江知与脑袋点点,说什么都听。
谢星珩看了好笑,又万分认真道:“不过和离书这种东西还是别写了,我不爱看。”
()江知与还是点头。
谢星珩在他手背亲了下。
“等阿华叔收拾好,你跟爹爹都歇个午觉,缓缓神,我在府里看看。”
府里乱糟糟的,要人主事。
江知与精神还好,他要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