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日唤耿格格去,也不怕耿格格出了什么事儿再赖上福晋,说是这般说,可大家伙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王爷日日去也就罢了,怎么福晋也日日见耿格格?倒是衬得她们不积极不主动,也不讨人喜欢似的。
又过了几天,听说正院日日叫了管事去,大家伙可坐不住了。
就耿格格那身子也能学管家?王爷、福晋未免也太偏心了!
于是几人结伴就去了正院,准备打探一下情况,奈何却吃了闭门羹,就是李侧福晋都没能进成正院。
后来她们又想堵住耿意欢,想问问清楚,哪成想耿意欢更忙活,日日去当“小老师”“大考官”,早出晚归就是弘历在正院都有了个屋子,就是为了方便耿意欢看儿子。
但传到旁人耳朵里却成了,耿意欢“卖子求荣”,以儿子为代价换来了管家权。
本来还酸溜溜的众人顿时不吭声了,反而开始嘲笑起耿意欢,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孰轻孰重都不明白。
待雍王府所有管事结业后,已经是一个月后,大家伙热血沸腾干起“大事儿”——誊抄往年的账本。
雍亲王今年三十多岁,打从开府都有十多年了,账本可是不少。
耿意欢看着如山似的账本,只觉得头懵,她看了看黏着她要抱抱的胖儿子,低头亲了亲。
好在她有儿子,要不然可得干个天昏地暗了,没看福晋都加入了嘛。
不过因为弘历的原因,福晋不得不放人,即便如此也不是完全的放人,还是得耿意欢在一旁看着点,省得“学生们”忘点什么,方便他们来问。
许久没有和额娘这样亲昵了,弘历恨不得整个崽就腻歪在额娘身边,蹭蹭蹭像个小猫咪。
耿意欢好好揉搓了一顿小团子。
这事儿弄完后,可是正儿八经抓住一些“硕鼠”,该收拾的收拾,该敲打的敲打。
一时间,雍王府倒是一片清明。
雍亲王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带上了大厨房的账本、耿意欢那糕点铺子的账本去了宫里。
康熙爷本是准备休息一下,见他来了,笑问:“可是出了弘历成长手册二?”
雍亲王怔了一下,摇摇头:“儿臣是有正事的。”
“正事儿?什么正事儿?”康熙爷明显有些失望,却强打精神,“你说吧。”
雍亲王呈上两册账本:“请皇阿玛一观。”
康熙爷做了这么久的帝王,自然更清楚这表格能发挥的作用,他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和惊喜:“这是哪来的?”
雍亲王把事情简略说了一下。
“好啊!你那格格果真了不得,非是池中物啊。”康熙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有些可惜,“若她是男儿身就好了。这样的能耐去户部、工部效劳多好。”
雍亲王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可惜。”
“老四啊,以后这耿氏有什么奇思妙想你可得注意着些,莫要埋没了她的才华。”康熙爷叮嘱着,随手翻开了厨房的账本。
“是,皇阿玛!”雍亲王心中一定。
“什么?鸡子竟只需要三文钱一枚?鱼肉二十文一斤?鸡肉竟只需要三十五文?”康熙爷眉心微微动了动,越翻心中越沉,“这些个硕鼠!”
“魏珠,去把御膳房的账册取来。”
“是!”魏珠悄悄抬了抬眼睑,只瞧见帝王阴沉的面颊,心中暗道:只怕要有人倒霉了。
趁着这功夫,康熙爷一一翻阅,在宣纸上记录了大概数字。
待账本来了后,他一一比对后,手背的青筋都快要突出来了。
就算是贡品,也不至于一两银子一枚鸡子吧?还有这鸡肉,三两银子一只鸡!可真敢要啊。
雍亲王垂下眼睑,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