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晴基本上说一句话就停一会儿,似乎不愿意回忆这段伤心的记忆。
“让你受苦了。这些年,我也没机会来看天亮。她管得严。她家父亲更盯着我。
真面对你们,我也没脸。我也想你们,想我们儿子!
我叫我姐来看你,她替我关照你们!”许嘉亿道。
“都过去了,我现在就想和天亮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其他的啥都不想了!”常晴道。
“难道……
你不想我和儿子相认吗?”许嘉亿急急地问道。
他预感到他今天可能会有些不走运。
天亮能不能和自己相认,常晴是起决定作用的,毕竟母子连心。
常晴陷入了沉默。
如果天亮住院这段时间,许嘉亿的嘘寒问暖让她暂时忘记了那段伤心的过往,甚至有一些错觉:这个男人还是值得依赖的。
那如今母亲的话却揭开了她的心口的疤,让她的心又疼起来了。
原来,她对这男人除了有感情外还有怨和恨。
许嘉亿从她的不语中知道了答案:不乐意!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
他鼓足勇气,又有些紧张地走到李天亮的面前,问道:“孩子,你,你能喊我一声爸爸吗?”
他很希望天亮能同意,他更怕他拒绝自己。
李天亮看向常晴和常婆。
此时,常婆在悠闲地自顾自地抽着旱烟,常晴拿着水壶给天井的花儿浇水。
两人都装着若无其事,她们都自动屏蔽了许嘉亿刚刚的请求。
天亮从两人的神情中觉察到了她们的不悦。
生命中两个很重要的人的意见,他要尊重的。
他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他在躲避,他在回避。
他终是没开口叫出那声爸爸。
面对眼前这个陌生而熟悉的男人,他不知如何和他拉近亲密的距离,更没有与之亲近的冲动。
“你往后想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你是不是喜欢音乐,喜欢唱歌?”
许嘉亿继续说道,他急于弥补这些年对天亮爱的缺席,急于扭转自己被动的局面。
可这越弥补,却越把自己和儿子推得更远。
“宜城的残疾艺术团,我有赞助的。你在那里唱歌,我都知道。
只是我怕打扰到你,那时候你眼睛看不见,你看不到我的。
你妈妈肯定恨我,所以肯定没有对你提起过我……”
许嘉亿越说越激动,他无法面对自己被拒绝的事实。
“你还是走吧!”李天亮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发的是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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