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宋曼被折腾到不行。
等到她完全睁不开眼睛了,就见谢裕闵开着床头灯,披上衣服下了床。
宋曼不知道他要去哪,又想到自己已经被解了药,许是走了。
想到今晚的谢裕闵有些生气,宋曼不免心里苦涩。
走了也好,他一定觉得她很随便。
今晚要不是他,也会是其他男人,她根本躲不掉。
宋曼强撑着精神,走下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陈宇非的对话框。
她恨他,想离开他。
可几个字打上去,宋曼又顿感无力。
宋庭的治疗一旦开始就不能停,若是中途换了人,对宋庭来说也是一种风险。
这三年来宋庭已经平安度过前三次的手术,还剩下两次,一定不能出事。
宋曼放下手机,疲惫地趴在沙发上。
她只拿了一床薄毯盖在身上。
月色照进来,将这一块背照得像玉一样美,浓密得如海藻一般的头发耷在腰间,重点部位都被遮住,只余下光滑白皙的肌肤
宋曼睡着了,所以没看到拎着医药箱进来的谢裕闵。
谢裕闵见到沐浴在月光下的宋曼,微微一愣,想起早年间在博物馆看到的一幅幅十九世纪的油画。
月光神圣地照在女人光洁的肌肤上,乌黑的头发镀上清冷的月光,像神落入凡间的使者。
谢裕闵心随意动,拿出手机将这幅月光图拍下。
随后他拎着医药箱在沙发前坐下。
宋曼的睡相很乖,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乖,只不过一个伤痕让这种乖多了一丝破碎感。
谢裕闵轻轻撩开她的头发,看到脸上那已经凝结的伤痕划过颧骨,到了眼角下方。
只差一点就伤了眼睛。
谢裕闵眼里发沉,沉得像石墨一样。
他起身去阳台拨了个电话。
“找人去。。。。。。”
夜色,掩盖住他的对白。
只有月亮听清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