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说:“没那么夸张吧……”毕竟在他看来,寒兴莫人挺好的,比他穿过来之前韩兴对他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怎么夸张了?殿下只是不在你的面前表现他粗暴的一面而已,但这并不代表对所有人都这样,也不代表他永远都对您这样。”观月听到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警觉的抬起了头,连柿介都觉得,寒兴莫对他不过是一时的吗?连她都觉得,寒兴莫不会永远都对他好吗?柿介见他神情不对,马上就发现自己的话中有歧义……“我呸!”这要是被他们殿下以为在观月面前搬弄的人是她,她还有命活吗?柿介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殿下他爱重您,如果被他知道您听别人挑拨,不信任他的话,只怕会生气,其实殿下的脾气是真的不太好,在您面前只是有心压制不发出来而已,但如果真的惹恼他的话,他未必会选择一辈子忍让。”观月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吃着绿豆糕,可柿介却只觉得他的沉默是不相信她的补充说明。观月又不是小孩儿,不会因为你说什么就信什么。但同时,在他在意的方面,观月却又很极端。这让柿介心中不禁起了想要逃离的冲动。“绿……绿豆糕凉了,我……我去给您回锅一下!”说完柿介从观月手中将他那已经吃了一半了的绿豆糕慌忙夺过,带着她自己端过来的碟子就又慌慌张张的走了回去……观月看着柿介慌张离去的背影,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绿豆糕本来就是放凉了才好吃的好吗?刚蒸出来绵绵软软黏黏糊糊的有什么好吃的?然而观月不说。“哎……”观月沉默的坐在秋千上,双手抓着秋千两边的绳子,却无奈的仰着头。微风吹过,激起一边的草丛中传来「沙沙沙」的轻响,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且安逸,可是唯有观月,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心底却已经涌起惊涛骇浪而不自知……寒兴莫……不会永远都对自己这般吗?也是……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原来的观月,跟他有过感情波澜的是那个观月,曾经惊鸿一瞥的是那个观月,跟他有过一段的是那个观月……可他是谁啊?他是邱观月啊!说好一点是这个观月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说难听一点,他就是一个死灵,就像wl市的说法一样,一个死去的亡灵,一个被放逐到异世界的亡灵,一个……冒牌货……这三个字从心中猝不及防落下,突然像是打击在了观月的心头,砸得他难受得生疼……一个顶着别人的脸,内里还是自己的冒牌货,就算一时寒兴莫还能因为这张脸喜欢他一时,可等他觉得观月变了,变得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模样了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喜欢他?寒兴莫不是韩兴……但寒兴莫大概也算是韩兴……可是,即便是在原来的世界,韩兴也从来没有表达过他对自己的半点儿好感。他似乎只会在一些关系看似比较好的同学面前说,这个人怎么傻乎乎的?这个人还是个结巴?这个人好烦……观月觉得自己迷茫了……曾经,他只是喜欢寒兴莫的这张脸,喜欢韩兴的那张脸,喜欢萧言瑾说,寒兴莫跟韩兴都是同样的人,只不过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而已。曾经,他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觉得,反正他跟韩兴也并没有很熟悉,最开始对他有好感,也不过是因为他帮自己解过围而已。如今,却是情不自禁的去在乎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的?怎么开始的?这些观月都不想要去回想,但是观月大概知道,不同于曾经对于那个帅气的同学的憧憬的那种感情,自己可能是……真的有些喜欢寒兴莫了……花街寒兴莫:“观月……你是什么人?”观月:“!”寒兴莫坐在书房里沉默的看着最近的财政支出。没办法,决定把观玉送走之后,观月原本捏在手里的权利自然要上交,莫王府的账目暂时也没个人管,只怪之前观玉说自己会看账,寒兴莫就坦然把账本儿交给观玉了,连会计都没有留一个,现在看来要尽快请个会计回来了……就在他沉默的看着手中的账目的时候,南丰突然押了一个侍女进来,然后完全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的将那侍女摔在了地上。寒兴莫像是有些不解,本来低垂的脑袋略微抬头,瞥了一眼侍女,又将目光落到南丰身上。“怎么了?”这一句不知道是问南丰的还是问那侍女的,反正南丰没有马上回话,像是给了这侍女一个辩解的机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