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同于观月的说不出口,寒兴莫却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彼此坦诚……他知道观月有事情瞒着他,知道那天在郊外绿洲,带他离开湖边去山洞的人肯定是观月,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也可以不问,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件事一直藏着不捅破,他们两个之间就总是横着一条杠杠,他自己嘴里不说,心里应该也不至于觉得膈应,但肯定,也不会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无关紧要……“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我倒是有点儿事儿想要跟你说,你要听吗?”观月能说不听吗?嘴巴还没张开,寒兴莫就已经说道:“你不回复我就当你是要听了。”观月:“……”这连个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他啊!还总问他要不要听?这人怎么总是这样!观月无奈,只能点了点头……寒兴莫问道:“半个月前,把我从湖里拖上来的人是不是你?”观月:“……”寒兴莫:“利索的剥了沙漠巨蛇幼崽一身蛇皮的人是不是你?”观月:“……”寒兴莫:“把我带到山洞的人是你吗?”观月:“……”寒兴莫:“这些问题是我想要问的,你不想回答的话,也都可以不用回答。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二姐想问你,但我一直没让你知道的。”观月:“……”寒兴莫:“观月……你是什么人?”“观月:「……」他都知道什么了!异能萧言瑾:“我处处帮你,你倒是好意思在心里默默诅咒我出门被车撞死!”观月:“你也咒我了,而且还我还死了!”“我……我……”观月不知所措的哑着声音想解释,却连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寒兴莫问完之后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有心说谎的时候有这样的小动作……他说道:“你也知道我二姐快去和亲了,快的话再过半个月左右,慢也就这一两个月了,我怕她担心,她也怕直接过来问你会伤了我跟她之间的感情,所以这个解释是一定要给的。”观月看出了寒兴莫的「推卸责任」,他也知道刚才他说的八成都是他自己想知道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给寒兴莫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他磕巴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能开口……他是什么人?他能说自己是什么人?把寒兴莫从湖里拖上来,剥了巨蛇幼崽的蛇皮,那么柔弱的一副身体,还能拖着寒兴莫到距离湖边那么远的山洞?他要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解释,都只会是,要么他这个人有问题,平时的柔弱都是装的,要么就是他背后其实还有别人。虽然这两点其实都并不能说是不靠谱,他身后确实有个人,有萧言瑾,装柔弱……这倒不是他想装才表现出来的,毕竟这幅身体是真柔弱。“我……”“你不想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我会帮你找好理由,就当我们是被一个路过的其他什么人救下的吧!不过那人在我们昏迷的时候暂且离开了而已。”观月本来就说不出什么来的嘴巴更是噎了一下,这次连一个「我」字都说不出来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得不到答案所以开启自我脑补模式了吗?寒兴莫说:“你不想说,或者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别说,我不想为难你。”观月自觉让寒兴莫这样自顾自的脑补下去就算现在不爆发,以后也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他看着寒兴莫,结巴着问道:“你……你就不怕我……我对你不利?”其实在这句话之后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就不怕我不是观月?不怕我是什么可疑的人?不怕我是主国或者桑杰安插进皑苍的探子?不怕我害你?可是他不敢这么问,就算是磕磕巴巴的慢慢问他也不敢,如果寒兴莫真的这么怀疑他……他要怎么办?寒兴莫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笑,听观月说完之后,更是轻笑着把观月拥了过来。寒兴莫说:“如果你想害我,那天你只要不救我就是,就算事后尸体被找到,也找不到任何你想谋害我的证据,又为什么要特意把我救上来,之后再想办法谋害我呢?”“那……那!”观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尝试着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就不怕……我……不是观月?”寒兴莫乍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多想,笑呵呵的反问道:“你不是观月还能是谁啊?”观月听完一怔,眼神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瞥,害怕被寒兴莫看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苦涩和逃避。寒兴莫像是看出了观月的不对劲,视线从他的正上角看向观月的发顶,看到的当然只有观月那仍然坚强的立在那里的「天线」,还有那微微垂眼的睫毛,长且卷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