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上次寄明信片还是在上大学时,那时候她还不是g公司的练习生,课程虽然忙碌,但还是有不少空闲时间的。周末约着和室友一起去b市很有名的一条古巷玩,那家店比这个更大些,也更商业化一些,几乎逛到这条巷子的人都会进来寄上一张或者多张明信片。余意也买了一张,可事实是,她不知道该寄到儿去寄给谁。脑海中过了一遍高中同学的名单,似乎也没有什么合适人选。余意是艺术生,跟班上的其他同学关系大概也只到了见面打个招呼的地步。搜寻无果后,余意干脆填了高中学校门卫大叔的地址。那时候家里出了事,大叔看她一个小姑娘眼眶通红地冲向大门,心下不忍,找了同事代班,骑着电瓶车带她去的医院。后来,再在门口遇见时,大叔总要叮嘱上一句:“小姑娘,要好好吃饭啊,不然你妈妈在天上看见你这模样,会伤心的啊。”回忆至此,余意偏头看了眼身边漫不经心地打量店内环境的程彦琮,心念一动,便拿了张当地海景图案的明信片走到了角落。程彦琮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店铺,看了眼店铺门旁立牌上的英文介绍,很快就明白了。余意一边写着,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瞄着程彦琮的动作。只见男人拿了张明信片,走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去。啧余意一直以为程彦琮这样的人不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儿呢。余意写完的时候,看见程彦琮也同时起了身。所以,她严重怀疑,这人怕不是只写了个地址?走出街角的这家小店,余意倒是突然好奇起程彦琮的学生时代了。“烟囱,你上学的时候有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啊?”“哪种程度算要好?”“e”余意想了一会儿学生时代男生的友谊。“大概就是一起打球,一起迟到,互相抄作业,帮兄弟打架两肋插刀的那种?”“我不抄作业。”程彦琮淡定回复。“……哦”她忘了这个人是个学霸来着。不过,咦?他只否认了一项?余意抓住了漏洞。“那你也会迟到吗?”程彦琮顿了两秒,“嗯”了句。“也打过架?”“嗯。”余意眼睛都放了光,“为什么啊?”“……”那是一段程彦琮一想起来就想把何嘉树从美国揪回来暴打一顿的回忆。何嘉树同学,住在程彦琮家隔壁的何家二子,一个和程彦琮共度了初高中的男人。当时,两人还在上高一,何嘉树这250突然春心萌动,准确的说,是想骚了。据他自己说,在一个春风和煦晴空万里鸟语花香的下午,隔壁二中校花小姐姐的回眸一笑把他俘获了。然后他就昭告天下不追到人就直播表演铁锅炖自己。这货,追人追的全校皆知,很快就惊动了二中的护花使者们,被下了战书。何嘉树纵使胆大包天,也还是会为自己小命担忧的,当下拉着程彦琮不由分说地就到了两校交接处的一条空巷。重点是,程彦琮啥都还不知道,到了巷子里,迎面就被人扔了个铁桶,那种不知是谁家不用堆在角落里泛着油光还积着多年老灰的铁桶。幸好反应快,才堪堪躲过一劫。程彦琮自然也不是个会白白挨揍的主,心里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妨碍他把对方的人收拾了个心服口服。直到对方一个二弟跑腿模样的人物见打不过了还要放狠话:“何嘉树,你他妈算什么本事,自己追还要找兄弟过来给你抗揍?”程彦琮闻言,眼神一下子就沉了,侧目看了眼何嘉树。何嘉树立马身上一哆嗦,小声说:“先打跑他们,晚点我再谢罪。”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程彦琮自然是分的清谁是内忧谁是外患的,还是勉强和何嘉树这个不靠谱的,联手作战把人揍跑了。眼看最后一个人踉踉跄跄,背影凄惨的拐出了巷子,程彦琮一脚踹到了何嘉树小腿上,直踹的人嗷嗷叫,但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后来,也不知道是哪里传的谣言,说是一中年级大佬程彦琮看上隔壁校花,为美人不惜开展巷战,以一敌多。何嘉树当时就疯了:妈的,明明是我,是我啊,最后怎么成了程彦琮呢?程彦琮那段时间的脸色比何嘉树还沉,拎着他的衣领:给你三天!幸好这校花眼光不怎么好,听说何嘉树为她打了场架,心里一感动就真的答应做他女朋友了。程彦琮想到自己学生生涯唯一这么一次莫名其妙的战斗史,皱了眉头,也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显得那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