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定是有旁的缘由的。他想着,务必要好好查上一查。012长陵殿。赵瑾和拉着奉雪的手一刻也未曾松开,他能察觉到奉雪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同从前不同,便温声道:“你相信不了我说的那些,对吗?”“嗯。”奉雪缓缓点头,她从前是一句话都不愿意信的,但是如今有许多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去相信赵瑾和开口说出的那些惊人的言语,竟是真的。那日在京都街头听见那说书人所说的故事只觉得是那人胡乱编造的,又怎么会知道不过半月功夫,已然成为故事中的人了。“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从前的事了。”奉雪有些歉疚的看着眼前之人,“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识,怎么成婚,一起经历了什么事情……”“我们从前一定经历了许多事儿吧。”可惜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赵瑾和将眼前人拉入怀中,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他眼眶微红道:“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你不记得,我能一件一件同你说,与你经历的那些事儿,我都记得。”奉雪将脑袋伏在赵瑾和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不觉愣了神,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能不能知道……孟越为什么要将我带走啊?”她知道赵瑾和定然是不会希望听到自己提起那个名字,可是那三年的时光又如何能轻易被抹去,她此刻即使是抱着赵瑾和,也还是会不经意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曾经无数次在庭院中将她揽入怀中。她记得许多有关于孟越的事,而想起赵瑾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罢了。”赵瑾和恨恨道,“他的心思一直瞒着,后来才同我坦白自从第一次在我府中与你相见便倾心与你,我念在他帮我甚多便只是劝他收敛心思,他当初亦是答应了的,只是后来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当放过他。”每每想起孟越竟是同他的阿雪做了三年的夫妻,甚至阿雪腹中还……他便难以抑制心中怒气,若不是担心将那人杀了和阿雪的感情便再也不会有机会恢复如初,他真的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断才好消解了心头怒气。“原来竟是这样。”奉雪唇边的笑意有些苦涩,让她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三年感情,真相竟是如此,难怪这样长的时间以来,孟越从来都只是将自己关在将军府。对她千万般的好,却唯独不容许她离开将军府,甚至只是想去外面街道上走走,都会被强硬的拒绝。他应当是知道赵瑾和在找她,只要在外头露了脸,难保赵瑾和不会知道些什么,便日日让她留在府中,她从前很是不解,也曾问了许多次,可孟越皆是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从未有过正面的回答。偶尔问得紧了,他便找理由离开,或是说有些公事未办,或是说宫中有事召见,便是凭着这些硬生生的将奉雪欺瞒了三年。她那些日子虽觉得奇怪,可总是愿意相信孟越对她没有坏心。“阿雪。”赵瑾和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日后,就不要想着他了,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们就像从前一样。”他拉着怀中人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用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念着:“好吗?”奉雪滞住,耳边不自觉染上了一抹红晕,想起孟越那日所言,让她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又想起赵瑾和替她挡的那一刀生生贯穿了整个身体。最后她将整张脸埋在赵瑾和的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那一瞬,赵瑾和不安的心绪归于平稳,唇边上扬的笑意久久未曾落下。赵瑾和大约在长陵殿十余天方能下床走动,他养伤的日子里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就是朝臣也是不能来探视的,唯独奉雪却时常能来这儿,赵瑾和特许她时常来这儿照料。说是照料,其实每每来了多是闲着,偶尔底下人端着药过来,奉雪便从底下人手中接了药一口一口的喂他,这便是她留在这儿唯一能干的活计。夜里回了昭华殿,奉雪得了空便也会同荷宁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荷宁听了眉头一直紧锁着,听到后头她说已经打算好好在这儿生活下去了,却还是未能舒展开来。奉雪知道她还是在替自己担忧,便拉着她的手道:“陛下待我很好,将军也有了新的生活,便……不再去惊扰他了。”荷宁顿了许久方才轻轻点头,在她手心写下“要好”两个字。“会的。”奉雪眼角微湿的回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又过了几日,赵瑾和的身体很好,饶是那样重的伤,如今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