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饵,米糕,还有烘肉脯,一盘切得薄薄的贝肉,一盘凉拌小菜。
甚至连漱口的浓茶都备好了。(《延寿书》有用浓茶漱口的记载,“凡饮食讫,辊以浓茶漱口,烦腻既去,而脾胃自和,凡肉之在齿,得茶漱涤,不觉脱去而不烦挑剔也。盖齿性便苦,缘此渐坚牢而齿蠢且自去矣。”)
揭开小盖,饼饵还冒着腾腾热气,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送到马车上来的,方才从殿里出来时,心事重重的竟不曾留意。
方才还腹诽他,没想到他竟肯想着她,想的也很周到。
小七偷偷抬眉去瞧许瞻,他鹤骨松姿地端坐一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
她暗暗想道,他好似也并没有那么坏罢。
还行。
那人薄唇轻启,“吃饱带你去见魏使。”
小七心里一动,他竟还愿意带她去见魏使。
那么,他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对罢?
不,不对。
他一心要算计魏国,怎么能算是好人。
不算。
她饮了一口热汤,又吃下两只饼饵,总觉得那人的目光正在暗暗窥她,她悄悄去看,果然如此。
不,他在正大光明地看她。
甚至先发制人质问了一句,“看什么。”
罢了,他称自己便是“礼法”,那他说的做的自然都对。
小七垂眸,即便抬起袍袖遮着,也总觉得有几分窘促,又吃下几口小菜,几块贝肉,便搁下了银箸。
以茶水漱了口,抬头正要说话,见他仍旧定定地瞧着她,小七便道,“奴吃饱了。”
吃饱喝足,连带着那人也顺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