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指了指他手臂。
秦霜无奈笑道:“幽若,我怎会因这些小事生你的气。”
我看他一眼,忽然觉得秦霜就像一团棉花,不,或者是一汪水。不管怎么也不能惹的他发狂发怒,就连雄霸那样的人他都能不记恨,我颇有些恶趣味的问:“那万一是大事呢?你会不会生气?”
“什么大事?”
我想了想,说:“假如一个人拿菜刀杀了你全家,你会怎么报复那个人?”
“……我没有全家,所以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假如,我说假如。你十分怨恨、痛苦、悲哀到极致,会怎么去报复?”我满眼期待,想从他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
秦霜蹙了蹙眉,半晌才答:“我不知道。”
他似乎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的确找不到答案。
“你真无趣。”
我嘟哝了一句,不再追问。
洗完锅碗我又无事可做了,东晃晃西荡荡,秦霜倒是忙的不行,锯竹子、量长宽、打磨工具……和我形成巨大反差。
我摸着下巴,审视乱糟糟的院子。
到时候左边的房子修起来,就成了三合院的设计。竹子全部砍了当建筑材料,此时院子周围已经是光秃秃一片。我围着屋子走了两圈,心头一亮,顿时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
于是我拖了一捆竹子,找来柴刀,将长长的竹子竖着剖成扁条。别看秦霜剖的很容易,我自己做却非常困难,且不说竹子很长,而且很滑溜,我很难剖的长宽一致。
但想到秦霜和我一样,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支着下颌看了竹子一会儿,我动用自己全身的聪明细菌,终于找到一个方法。将竹子□泥土里,两边用石头固定,这样剖起来就不会东摇西摆了。
“幽若,你在做什么?”秦霜百忙中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的问。
我将剖好的竹条献宝一般的拿在手里,高兴的扬了扬:“编篱笆!”
院子用篱笆围起来,再种上四季常开的花,角落里还能搭个棚子,养上鸡啊鸭的,想想就觉得很热闹。
秦霜显然和我想到了一处,大大的将我夸奖了一番。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屋檐下,一大捆竹条放在左脚边,用腿压着一头,慢慢的编最简单的样式。虽然效率很慢动作很笨拙,但我至少找到了事情做,编久了也意外顺手。
我抬眼看了眼秦霜,他正在固定竹墙,见我看他便朝我笑了笑。
“零分。”
我撇了撇嘴,低下头继续编手里的篱笆。
隔了好半会儿,才微微勾了勾唇角。
每当日暮西斜,秦霜就要走了。
这次也是,我挥手辞别他,便转身回到屋里。坐回椅子上,飞快的挽起的裤腿,将缠在腿上的绷带一点点的撕开。本来雪白的绷带变成烂糟糟散发着药臭的恶心裹脚布,我忙将其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