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她喜欢就生,不喜欢就不生。
每个女性对生育和孩子的需求不同,有人喜爱孩子,有人不喜,仅是个人偏好,并无对错之分。
而他的喜好,全凭她的心意。
施婳却懵懵钝钝,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明明得到了一个很温和的答案。
没有任何被迫,也没有任何勉强。
但她的心却不知为何沉了沉。
好似,一切都被爷爷言中了。
而爷爷的建议,也是她未来必须考量的现实问题。
贺砚庭如此善待她,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全凭他端方贵重的人品,或许也包含一些……男女之间日久生情的因素。
但到底,他是对自己的太太好。
而并非对她这个人有什么特殊。
倘若四个月前与他领证的是他珍藏在皮夹里的女孩,他想必会待她更千百倍的好。
而自己只是侥幸,运气太好,毛遂自荐争取到了贺太太的身份。
因着这层身份,她享受到了太多从前做梦都不敢奢求的厚待。
明明应该很知足了,毕竟从小到大,除了已故的家人和贺爷爷,贺砚庭算是最重视她的人。
可为什么她控制不住地贪心。
想要更多。
她有时候会想象倘若两人没有这一纸婚书会如何。
会不会日渐心动,像平常的情侣一样正常发展恋爱关系,这样就能拥有坚实的感情基础。
那样,贺砚庭或许也会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而待她好,而非因为她是所谓的贺太太。
这样奢望未免太不理智了,她希望自己能尽快清醒,但是又克制不住渴望得到他的喜欢。
她甚至不奢求长远,仅仅希望贺砚庭能够像她倾慕他那样,对她产生男女之间荷尔蒙作祟的喜欢。
哪怕只是短暂的喜欢也好。
好不容易带薪休假,施婳却总趴在书桌上出神。
清醒过后,她好像没了热恋期的沉溺,忽然陷入了怅然忧闷的情绪。
她当然不会对这段婚姻生出任何退缩。
但是她需要静一静。
她暂时还不知道,要如何平衡感情和婚姻。
如果过分沉溺在男女情。爱里,她好似就做不到如爷爷希望的那样,按部就班地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贺夫人了。
对于热恋期妻子的心不在焉,贺先生有些困惑。
前段日子两人的关系有了明显的进展,妻子也很享受于崭新的阶段,以及亲密的互动。
他甚至觉得,施婳偶尔会卸下温吞谨慎的面具,展露出娇纵顽劣的真性情,明明是很好的发展趋势。
但是这两日以来,她好像变得有些抵触。
尤其是……抵触他每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