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河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生气,反正最后也只是和赵元初道了谢,表示会如实转告江总,就挂断了电话。
赵元初有几分担心,又有几分好奇,最后又给赵鸿达打了个电话。
她回赵家换衣服,脑袋上的包虽然还没完全消肿,但已经比前两天好了很多,去做了一个造型用头发略微遮挡,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晚会八点开始,赵元初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不过看情况还好,赵鸿达出去接她的时候她假装无意问了一下,得知现场并没有发生什么破坏气氛的事,不知道是还没开始,还是已经被先行解决了。
“不是不愿意参加这种聚会吗?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主动要过来?”
拍卖晚会在酒店举行,赵元初挽着赵鸿达的胳膊往里走,听他提问,立刻拿出了早就想好的台词,冠冕堂皇道:“您不是要我继承家业吗,那这种场合以后肯定是无法避免的,我只是提前适应一下而已。”
赵鸿达斜了她一眼,“是不是你那个心上人也在?”
赵元初想否认,但仔细一想他说的也没错,干脆就闭紧了嘴,不承认也不否认。
看她这个样子,赵鸿达哪里还不明白是被自己说中了,当即冷哼一声,后面直到回到了会场,父女二人都没有再交流一句。
周如玉和别人约好了做美容,赵鸿达本来是自己带着秘书来的,现在又多了个女儿。
赵鸿达的秘书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张俊,精明能干,见他们父女俩过来就让了位置,自己往后坐了。
台上用灯光打着,正展示一个宝石戒指,主持人在一旁介绍。
所谓公益拍卖,大多是由主办者牵头,拿出一些能叫上价的珍宝字画,应邀的人要卖给主办者面子,有的自己带一些东西来加入拍卖,有的就喊个高价。
珠宝首饰赵元初不了解,就没太上心,倒是赵鸿达看得认真,打算挑个回去哄老婆。
灯光聚焦在拍品上,台下灯光就有些暗,赵元初东张西望想找出江凛,可惜眼睛都看痛了也没找着人,还被赵鸿达给警示了一番。
夏家老爷子年纪和声望都在那儿放着,原市上流阶级的圈子里都要卖几分面子给他,况且这种场合少不了人情往来,一般都是拖家带口。
所以在场的青年才俊也不少,赵元初眼珠子乱转没个定性,赵鸿达也不知道她到底想看谁。
突然台上一锤定音。
“恭喜十九号嘉宾以二十五万的价格拿下这枚蓝宝石戒指,接下来请大家欣赏下一件拍品,可以看到这是一幅油画,国内知名画家王聿成先生的大作,众所周知王先生主攻工笔画和水墨画,油画存世很少啊,十分具有收藏价值,起拍价八万,涨幅两万,请大家竞拍。”
主持人口齿伶俐,倒也清楚这次晚会的重点并不在于拍品,所以只是大致介绍了一下,并没有深层次的去讲解。
王聿成是近代知名画家,早已不在人世,他的工笔画和水墨画对国内后来的绘画影响很大,更是成为学院派的代表之作,虽然有人说他技巧之余灵性不足,但也动摇不了他的根本地位,最起码是每个绘画学生的必经之路。
赵元初接触绘画比较早,在主修油画之前更是所有风格都尝试过,谈不上精通,也能品鉴一番,总而言之这幅画对她的吸引力比珠宝首饰要强得多。
她伸手扯了扯赵鸿达,赵鸿达回头对张秘书说了几句话,随后张秘书就举了牌,开始了针对这幅画的竞拍。
一场普通的公益拍卖,倒是不会发生什么恶意抬价的事,张秘书多举了几次牌,大家见有人真心想要,就适可而止的做了人情。
赵鸿达花了二十万哄女儿开心,但要送老婆的东西还没选好,就还是仔细盯着台上。
反而是赵元初没了继续参与的意思,她找半天江凛没找到,却在刚刚看到了辛河在举牌,就跟赵鸿达说要上洗手间,偷偷溜了过去。
辛河坐在后面靠边的位置,看起来很是低调,不注意看还真不好发现。
只是他孤身一人,江凛并不在旁边。
“辛助理。”赵元初坐到了他旁边,压低了声音喊他。
辛河看了她一眼,一心二用,一边盯着台上新上的拍品,一边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赵小姐,您是跟赵总一起来的?”
“差不多吧。”赵元初敷衍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问道:“江总没来吗?”
辛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来是来了,但是有点儿私事处理,估计等下过来。”
赵元初明了,这所谓私事,估计和超市遇到的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江凛会怎么解决这件事,赵元初还真有点好奇。
但毕竟是江凛的私事,她也没好意思问,就陪着辛河坐了一会儿。
直到辛河的手机亮了起来,他把牌子递给了赵元初,低声道:“赵小姐,麻烦帮忙拿一下,随便举几下也行,我去接一下江总。”
赵元初点点头,把他的牌子接了过来。
牌子上有个数字,代表着不同的身份,一般只认数字就行,谁负责举牌倒是无所谓。一样拍品定了底价和涨幅价,举一次就算是参与加价,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这个牌子上印着数字15,也就是说这个15就代表江凛。
赵元初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却是第一次参加举牌,她也不懂什么计划和规则,时不时凑个热闹,还挺有新鲜感。
江凛坐过来的时候,主持人正好在喊:“成交!恭喜十五号嘉宾以五十八万的价格拍下了这条钻石项链,接下来请欣赏下一件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