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仙扭扭捏捏、一脸敷衍地行了礼,莫夫人又赔笑道:“各位仙师,请里面坐!”又对旁边的丫鬟尖声道:“青桐,那丫头又没死,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仙师上茶!”这莫夫人一笑一骂的转换极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呢。青桐应声去了。莫夫人的眼光越过几人落在惊蛰身上,笑眯眯道:“小仙师,听说你抱了一下那丫头就好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有本事。”惊蛰对莫夫人的语气不爽,却也有礼道:“多谢夫人夸奖,我天生身上阳气重,可能邪气见不得我吧。”莫夫人满意地点点头道:“各位仙师,我莫府的情况诸位也看到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必然是要招婿入赘的,我见这位小仙师一表人才,年龄与我女儿相当,不如……”话未说完,连反应最慢的惊蛰也明白了,惊恐地摆手道:“不不不……我还小,还要跟师父历练呢……”池惠和白秋贤已经“卟哧”笑出声来。莫夫人见惊蛰拒绝,面有愠色,小小一个修仙的难道还看不上她女儿?不禁微恼道:“小有什么关系,在我莫府养几年,又不是养不起,待到仙儿及笄,不是正好?”师父和白姐姐除了嘲笑外看来是指望不上,惊蛰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魏长泽,后者正颜厉色、不留情面道:“夫人,此事荒唐,不必再提。”莫夫人在座位上微微起了起身,心中恼怒,又不好发火失态,便又摁下了,一时间气氛尴尬,谁也没出声。莫二夫人怕见了正室狼狈的样子又被撒气,本想偷偷溜走,但救命恩人还在,只得低头道:“老爷,大娘子,我先回房里看怜儿去了。”又向魏长泽等行了礼,出去了。莫夫人心中憋着一口气,正没处发,果然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一个家仆,还真当自己是二夫人呢!”莫老爷终于看不下去了,捻着下巴痣上的毛道:“说什么呢,仙师面前还这么没规矩!”魏长泽头都大了,若不是顾着什么礼数,他转身就走了。一看就知道那母女俩在这个家里日子不怎么样,便道:“我先去看一下二小姐邪气除尽了没有。”莫夫人道:“那丫头不是没死吗,仙师,不如您看看我这女儿,莫家庄大小姐,有没有仙缘……”池惠道:“长泽,男子进内宅不方便,还是我和妹妹去吧,你在这儿陪莫老爷和夫人。”又向他眨眨眼睛,魏长泽点头。青桐便带两人去了。莫夫人脸上又堆起笑来:“仙师,您看?”同是莫家女儿,莫仙穿得比莫怜贵丽多了。魏长泽道:“大小姐自然是大富大贵的,但贵府有仙缘的,却是二小姐……”莫夫人堆满笑的脸忽地一沉:“仙师莫不是看错了?”魏长泽道:“信或不信,在下爱莫能助。惊蛰,我们走,出去等你师父。”莫老爷立刻围了上来:“仙师留步!”又向莫夫人喝道:“妇道人家懂什么!下去!”莫夫人气得发抖,又不敢发作,只好冷哼一声,坐一边去了。莫老爷又赔上笑脸,牵着魏长泽的袖子指座道:“仙师,您坐,您继续说,继续说。”魏长泽没有坐,扬声道:“看在莫老爷的面子上,我便把话说完。二小姐将来必得贵婿,入仙家,生贵子,莫府上下无不仰仗二小姐,莫夫人和大小姐也不例外。如果说贵府是一棵梧桐,那二小姐便是凤凰,若梧桐不愿凤凰来栖,自有其它梧桐等着。在下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告辞。”说罢转身便走,惊蛰立即跟上。莫老爷在身后追喊:“仙师!仙师!吃过饭再走啊!”魏长泽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出了莫家庄。不一会池惠和白秋贤也出得门来,魏长泽一把抱起池惠坐在小叮当背上,柔声道:“饿了吧,这就去找吃的。”白秋贤和惊蛰目瞪口呆,什么时候魏长泽抱得这么自然了?问题是被抱那个也很自然?池惠笑笑:“不饿。你刚才跟他们说了什么?”魏长泽牵起绳子,小叮当慢悠悠地走起来:“我说二小姐是他们家的福星,将来莫府上下都要仰仗她。”惊蛰满眼崇拜:“师丈,你真的会相术?”魏长泽道:“我哪会,瞎说的,不过是想让他们有所忌惮,对这母女俩好些,谁会跟自己的要依仗的人过不去呢。你呢,问出了些什么?”池惠叹道:“这母女俩日子确实不好过。我和妹妹跟着那青桐七弯八拐才到他们住的地方,吃住跟家仆差不多。这莫二夫人与那青桐本都是莫府的家仆,因莫二夫人相貌出众,被莫老爷收了做妾,这青桐一看本是同病相怜的姐妹现在做了主子,便心生嫉妒,时常做些手脚,莫大夫人有心为难,也故意放纵。今日二小姐发病,让她去请大夫,她却故意拖延不去,莫二夫人便只好自己抱着孩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