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的通红的银针穿入皮肉,男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平生拿着针小心翼翼的缝,等他缝完,握针的手有些抖,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任平生打了桶热水来,仔细把男人的身体擦拭干净,这时仔细看男人的脸,才发现长得格外俊俏。男人身高八尺有余,一张脸生的轮廓分明,眼睫又黑又长,如同两把浓密的小扇子,鼻梁英挺,嘴唇薄削,面部线条俊朗刚毅。任平生抱着被子在地上打了地铺,祠堂一直他一个人住,没有多余的屋子。男人一直昏迷昏迷到第三天。任平生正在给男人喂粥,吹凉了一勺一勺的喂,他刚把粥碗放下,男人猛然睁开了双眼,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表情阴森恐怖。任平生难以呼吸,伸手拽男人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你…做什么…”邓烨突然反应过来,松开了手,眯了眯眼打量面前的人。面前的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生的白净好看,眉似柳叶,一双琉璃一般的眼眸清澈无比,红唇皓齿,饶是邓烨见过无数美人,都不及眼前的少年有灵气。皎若天上月,清明胜霜雪。让人觉得多看一眼便是对神明的亵渎。任平生咳嗽了两声,顺了顺气,“你一身伤晕倒在双山河边,是我把你背回来的。”邓烨眼眸漆黑,低头看一眼自己胸口被缝的乱七八糟的伤口,挑了挑眉,“你帮我缝的?”少年脸有些红,眼神闪亮,“第一次做这种事,不太熟练…”所以缝的很丑。邓烨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你叫什么名字?”任平生,“任平生。”“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任平生。”少年笑了起来,唇角微微翘起,眉眼弯弯,笑容明媚如三月艳阳,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仿佛藏有万千山河。邓烨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直撞南墙。破土而出的东西叫做l爱意,从他见到任平生的第一眼开始,就此沦陷,在他心底不断的生根发芽,占满了他的整颗心。邓烨唇角微勾,“我叫邓烨。瘗夭追潘岳,持危觅邓林的邓,虔受赐兮,有烨有光的烨。”任平生听傻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识字不多,你能写出来吗?”邓烨心底痒痒的,笑了起来,“可以。”任平生去给他找了纸墨来,一旁的宣纸上还有他之前练的字,歪歪扭扭宛如狗爬。任平生脸有些红,“我的字难以入眼,见笑了。”邓烨看了一眼旁边又大又蠢的字体,意外的感觉可爱。邓烨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字体遒劲有力,带着几分凌厉,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任平生念了出来,“邓烨。”少年声音清澈好听,两个字像是在唇齿之间缠绵之后蜿蜒而出,邓烨觉得第一次有人念他的名字能念的这么好听。任平生将纸砚收了起来,“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了,在床上躺着休息吧。”邓烨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你一个人在这里?”任平生把筐里的药材放在桌子上清点,闻言点点头,“我一个人在山上守祠堂,父亲额娘在镇上住。”少了十颗鹿茸和二十颗三七,任平生背起了筐,对邓烨道,“还缺点儿药材,我先去山上,晚点回来。”邓烨看着他离开,桌上的都是十分寻常的药材,可见少年生活并不宽裕。可能还有些艰难。晚上任平生回来的时候,脸上灰扑扑的,衣服和鞋子上不免沾了泥泞,见邓烨依旧在床上躺着,也不避嫌,洗完澡后从木箱里拿出衣服打算在屋子里换。邓烨,“你……”任平生正在脱衣服,他衣襟敞开,锁骨白皙精致,两片茱萸若隐若现,闻言看向邓烨,“怎么了?”邓烨见少年眼底清澄无一丝杂质,便摇了摇头。想来少年在山里长大不闻世事,不知如今大魏盛行南风,即便是同为男子,大部分时候也是需要避嫌的。任平生褪了里衣,露出来的两条腿又长又直,刚洗完澡身上尚有水汽,背上的水珠向下滑落,顺着尾骨滑向不可言说的秘地。邓烨眸色深不见底,看见他之前铺在地上的地铺,提议道,“你和我一起睡床上吧,床榻不小,咱们两个人也可以睡下。”任平生点头,收拾了被子放在床上,“你嗓子怎么了,有点儿哑,是不是渴了?”任平生给他倒了一杯水。邓烨看着他被腰带箍紧显出来的腰,那么细,他两只手说不定就能握住。邓烨喝了水,觉得更渴了。☆、回忆224任平生铺好床就去做饭去了,他做了一条鱼,炖了排骨汤,炒了一个芦笋和一份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