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张了张嘴,万般脏话,很识时务地吞下去。
姑奶奶这么日天日地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全靠她那出神入化的察言观色!
该装乖的时候阴萝比谁都会。
她哥:“张嘴。”
她:“……?!!!”
阴萝当即闭紧嘴巴,拼命回想起她刚才哪一句话羞辱了龙哥哥的自尊心。
“啪唧。”
那大拇指又摁下了另一侧的脸颊酸肉,阴萝腮腺酸涩裂痛,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张了嘴,她呜呜痛哭,“你都是当大哥的怎么能心胸狭窄……啊呜?唔唔唔嗯???”
阴萝嘴里塞进了一枚凉丝丝的圆珠子。
?!!!
正是从她哥那一张矜贵薄软的神唇吐出来的。
是他的镇宫道珠??!!!!
阴萝吓得直吞下去。
那一枚荒寂天心珠清凉滚入她的喉骨,落进曲曲绕绕的肚肠里,如同一捧疏疏的残雪,在她筋脉里飘落,融化,成水,与她的道统密不可分。
这至高神祇的唇近在咫尺,头一次离阴萝的眼睛那么近。
冷溶溶的颜,软轻轻的底,唇窄而微弯,最中间的颜色略微深一些,是梅子将熟未熟时,泅出了一点点惹人酸水的深红。>r>
是至高神祇全身上下唯一一点松弛散漫的颜色。
阴萝禁不住凑过去,蛇信子悄悄地出动。
郑夙看都没看,大拇指又下压那一块发麻的脸酸肉,那叫一个冷酷无情,没有半点兄妹之爱。
“酸酸啊啊啊哥哥我错了我不觊觎你了还不行吗真小气!!!”
阴萝气呶呶的,暗骂他,活该你单身万年!
郑夙收回手,语气风轻云淡。
“你那珠子被标记了,先不要用,免得被这些麻烦缠上,且用我镇宫道珠护体。”
阴萝揉着粉扑扑的腮肉,一副极不领情的样子,嘟囔着,“道珠都舍得给了,就亲一亲怎么了嘛,难道还能掉块龙肉吗。再说啦,姑奶奶也是为你着想啊,年纪这么大了,还是条古板孤独龙,亏得你还是第二开天者,身上没一点雌龙的香薰味儿,走出去很没有面子的!”
“……”
郑夙道,“看东南方。”
“?”
阴萝支起小脖子。
东南方,不偏不倚,正站着三道身影,他们并没有躲进洛书真图里,而是各自御敌,与旁边仓皇逃窜的神灵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不是,那只老狐狸直勾勾盯着老娘也就算了,旁边那个俊俏小光头凑什么热闹,还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活像是亲眼见证捉奸当场。
这也就算了,那狗杂种阴惨着一张脸,唇如暗紫朱血,也是要生吞活剥她的。
阴萝:“……”
她这一场得罪的家伙还真不少呢。
但。
那又怎样呢嘻嘻。
阴萝又没心没肺起来,趴在她哥的背上,去窥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