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主持了会议,满江部长宣布了文件,友福做了表态发言。晓阳则代表城关镇班子做了表态。倒是一些老生常谈的程序。晓阳道愉快接受县委工作安排,真诚欢迎友福同志到城关镇工作,将在友福同志为班长的集体领导下,努力做好各项工作,不负县委重托。
钟毅笑着看着大家,道“组织上考虑将友福同志放到安平,是经过深思熟虑和通盘考虑的,友福同志大局观念强,工作能力强,具备敢于开拓的创新精神和百折不挠的坚强毅力,县委对于友福同志、晓阳同志的工作是全力支持的。城关镇是咱们县唯一的镇,也是咱们县工业基础最好的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将七万群众托付给大家,这是莫大的信任和重托……”
听着钟书记的讲话,晓阳长舒一口气,心里暗道:“看来有些工作可以继续往前推了”。而坐在台下的一众班子,看着刚满三十的孙友福和不满三十的邓晓阳,心中无比感叹。你说都靠关系吧,孙友福家里世代贫农,别说领导干部,就是把族谱翻烂了村干部都找不到一个。你说不靠关系吧,而邓晓阳的父亲是如假包换的县府一把手邓牧为。
大会结束,友福和晓阳送了钟书记,友福和大家握了握手,算是加深认识。大家散了会,齐江海快走两步,赶上了友福和晓阳,道:“孙县,邓镇,咱们三个可是一个培训班里的同学,今天友福来我高兴,晓阳,我可是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今天没有外人,咱们给友福接风。”
友福看了看手上腕表,道:“江海,邓县还找我,说散会之后喊我去找他,晚上的时候,县里还要接待一家上海客商,咱们以后日子多着呐,我看今天咱们就不搞了。”
晓阳打趣笑道:“江海,咱孙县不去,你要不单独请我,我喊上我们家朝阳陪你。”
齐江海道:“算了算了,李书记的酒量我是见识过的,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外地干部,我可不干。”
晓阳道:“江海你可不耿直啊,喝得过就喝,喝不过就跑,这可是游击队的做法,不像咱正规军的觉悟”。
孙友福道:“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咱们江海肯定是海量,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晓阳,江海,我赶时间,就先走一步。”
看着孙友福乘坐着县级领导才乘坐的小轿车,晓阳笑了笑,心里暗道:“这进步是真快。”
孙友福走了,齐江海道:“晓阳,今天我又有事,就给你请个假,也要先走一回”。
晓阳道:“你看你看,不是说都准备请吃饭了吗?咋又有事了。”
齐江海道:“你们都不肯赏脸,我也只有自己安排了”。说完之后,就开车去了。
晓阳道:“看来这是要出远门呀,没下班就走了。”
第二天公安的人针对效忠老前辈的死持续开展着调查,地区也来人作了指导,对相关线索进行了分析。吴老革命的遗体也被暂时保存了起来。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老卫压力不小,周边的群众个个都是人心惶惶,不到天黑周边的群众便不再出门。而张叔交代,把所有发给老革命的钱全部由乡里大张旗鼓地帮着存进了乡信用社。避免再有歹人打老前辈的主意。
乡里抽出了一部分力量配合县里搞群众安抚和秩序维护,张叔则开会专门研究了建筑公司的事。
安平建筑公司的老总伍健道:“现在乡里应该完全放开建筑工人的招聘,把权力下放给企业,现在手上的工程都已经积压,除了韩羽公司的项目,李举人庄的向阳希望小学还没开工,砖厂的二窑还没开始动土,上百户的民房还等着建设,需要的人迟迟到不了位。”
吴香梅道:“伍总,如果把选人的权利也放给你们,你们这企业不就脱离了乡里的监管吗?那还算啥乡镇企业。”
伍健看吴香梅提出了这个问题,也没想出来合适的反驳理由,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之下,安平对建筑公司除了在招聘工人方面会管,其他业务上的事确实没有插手。
张叔搓着自己的眼镜片子,听着大家的发言,看了看我,说道:“朝阳,你的想法,说说,说说。”
我看着吴香梅和伍健,两人都是竖直了耳朵。我想了想,道:“我看现在我们还是要解放思想,一切不利于企业做大的条条框框,咱们都要大胆突破。本来这建筑公司也不是单纯的咱安平的乡镇企业,我看咱们只对效益负责,到时候只管收钱就对了。”
张叔点了点头,道:“香梅,我也是这个意见,上次钟书记也说了,要给广大富余劳动力参加劳动的机会,他们需要什么人,自己去找,企管站不负责招聘了,缩短时间和流程。咱们只管年底收钱。”
吴香梅听着张叔的话,又看了看大家,都没有人表态,也只有答应了。
下午的时候,钟毅从地区返回,没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了邓牧为的办公室。
本在汇报工作的民政局老袁见钟书记进来,忙起了身。
钟毅道:“老袁啊,你汇报完没?”
袁成一看,这是两位领导有事相商,忙说道:“钟书记,邓县,你们先忙大事,我下次再来”。说罢收起了桌子的文件放进了手包,匆匆告退了。
邓牧为也起了身,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钟毅直接坐在了邓叔叔前面的位置上,敲了敲桌子,笑着道:“老钟,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