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牧七星冷哼一声,却只见短箭上,魔纹缭绕,不由冷笑一声。她腰间双刃抽出,寒光骤现,斜睨了不远处的黑衣人几眼,嘴角抿着一丝慵懒笑意。身前神色冷凌的杀手,一言不发。这时候一道残影掠过,缥缈剑气透着金灿灿的灵光。一股剧烈压迫感觉袭来,佘朝颜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地上的杀手尸身。他将染血长剑用素娟擦拭干净,送入鞘中后,若有所思般望向牧七星,问:“这些都是魔国杀手,为何会对你出手?”犀利眼神随话语缥缈过来,牧七星面上笑容僵住,但很快稳住心神,神情自然。她凝着暮色长空,一双雪眸渐幽深,“不知……”声调略有些暗哑,她心口窒着一口气,寒闷异常。佘朝颜解开外袍,小心翼翼地将其拢套在她的身上,温煦眉眼也染上寒霜,他微眯着眼睛,说:“魔国,近日密信,你都不曾看。”“大长老不可能做这种自损的事情。”他面色难看,爽朗笑容消失不见,瞳孔冷冷一缩,心中激荡万千,“难道说,是逃走的?”牧七星旋即斜睨他一眼,“看来他并不是大长老的人。”话至此处,她目光冷凌远方,面色更为苍白,“看来有人不希望我活着……”闻言,解寒水瞳孔深处一闪而过惊异,似想起了什么,说:“这便是为何那封和亲书,被折回的原因了吧。”“只是……”他微微低头,饮下一口清酒。秋风拂过,他周身湿寒,忍不住咳嗽起来。望向解寒水清瘦疲惫的脸,牧七星不知怎么得愧意横生,偏偏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怒道:“瞧瞧,你这模样,邋里邋遢的。”“刚刚说到何处了?”牧七星浑然不理周遭尸体,只靠在佘朝颜怀中,双手抱臂,低声问。“尸首。”他静静地开口,神情愣然,思绪不属。佘朝颜不知怎么地,似能感受到她周身的颤抖,心中千头万绪,复杂至极,却偏只能将其温柔拢住……杀戮之门开他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终究只压成一抹无声叹息。暮色渐消,浓墨沉沉,晦暗天际一抹橙光色月,徐徐而生。寒露冷凝,秋风飒飒,他孑然靠在树干上,倾听着呼啸之声,静静地……静默夜空中,只听得牧七星低低开口:“尸首失踪,也许她并没有死。”“据我的情报,她身体里面有百年蛊王。”“很有可能当时她陷入了假死状态。”话完后,她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她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颓靡的人,雪眸微眯更添诡异,她微扬下巴,“当初我不该……”“是我向她说明了你的身份。”解寒水一瞬站起,心如明镜,淡淡道:“我都知道。”“并不怪你。”他深呼出一口气,眼底不见惊异,只缓缓苦笑说:“她应早就知晓了。”好似破开云雾一般,他心中豁然开朗。“也许是她不愿见我。”他别过头,饮下一口酒,低嘲一笑。牧七星眼底染上几分恼怒,“你既已知道这个可能,为何还……”“懒得管你!”她气得跺脚,下颚魔纹更显诡谲,跺了跺步,“走吧,我已给了他机会了,是他自己不肯珍惜。”解寒水苦笑一声,伸手抚摸着手心一枚珠花。他仿佛想起了那日她身着元装,巧然一笑,这枚珠花在她发髻间悦然灵动,“如果她真活着,想必是不愿意见我的吧。”不然他在南国寻了半载,为何一无所获?他声调平淡,眼睛微微抽搐,“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如果这一切事情都跟黄泉碧落阁有关呢?”牧七星看了解寒水一眼,冷冷一笑。听罢,解寒水面色黯然一瞬,旋即因痛苦略有些扭曲了。他周身颤抖,面容血色尽失,正欲说什么。可牧七星却慵懒寒冷的声调,生生截断,“你是否是怕了?”“可她从没怕过。”他面容越发复杂,眼神透着一抹苦涩,牧七星终不忍再刻薄言语,只叹了一声,靠在佘朝颜怀中。至始至终,佘朝颜都不知内情,宛如堕入迷蒙之境。却只是静静地听,不言不语。他轻柔抚着牧七星的肩头,低声说:“天色渐暗,夜凉如水,先回国宾馆吧。”牧七星瞥了解寒水一样,却只淡笑着点头,“走吧。”“真不管他了?”二人搀扶相依前行,跃上马匹,亲密无间中,佘朝颜问道。月如寒水,牧七星却笑了笑,“他会想明白的。”“咳咳……”听得这一声轻咳,佘朝颜心中一急,细细端详她的面容,皱眉道:“方才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