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坟在哪儿?我去掘了。”作者有话要说:咱们的宁儿不会黑化的!爱你们ua!阿南被顾宁这土匪头子一样的说法给惊着了,一时间竟忘了反驳,无意识接着顾宁的话茬道:“没有。”顾宁心头火怎么都消不下去,眉头拧成两个疙瘩:“什么没有?”阿南这会回过神来了,垂着眼眸轻声道:“陆超他奶奶死的时候是没有坟的。”“什么意思?”阿南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顾宁:“他奶奶是被烧死的,连尸骸都没有。”顾宁实在没有想到还能听到这种回答,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怎么回事?”阿南咬着嘴唇上的死皮,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她是被村子里的人联手活活烧死的。”阿南话里话外都说得不甚了了,顾宁直觉其中有一段故事,正犹豫着不知该听不听,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似笑非笑的,“我这些日子怎么光听人讲故事了,难不成那个陆超背后也有什么难言之隐?”顾宁看清来人,眼睛一下就亮了。阿南听见声音也回了头,一时有些错愕,“沈少将军?”沈沉渊站在门口把袍子脱下来抖了抖,然后随手把袍子丢在了一边,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过来顾宁身边,呼着寒气道:“阿宁,我冷。”单凭语气,实在不能想象是从沈沉渊嘴里说出来的。阿南瞪大双眼,满脸震惊。沈沉渊也是厉害,对着着阿南目瞪口呆的神情,也照样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顾宁比不上他这么老辣,瞟着对面的阿南,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但最后还是咬了咬唇,把沈沉渊的手拉过来,用掌心包在了里面。沈不知羞十分受用,顺势靠在了顾宁的肩头,眉眼含笑地朝对面的阿南使了个眼色,“你继续说吧。”阿南跟被这一眼烫着了似的,整个人都弹了一下,“啊?好、好的。”于是顾宁就着这种诡异的姿势,在暗室不甚明亮的烛火下,听阿南娓娓道来。“我们那原来虽叫苗疆,但其实并不怎么使蛊虫,也不怎么在意这东西,偶尔遇见村子里谁家生了病了,才拿出这东西来用一用,作的都是医病救人的效用,这蛊虫真正被拿来使坏,说起来还是从陆超她奶奶那里开始的。”“这些我都是听我爷爷说的,他也是寨子的寨主。当初陆超她奶奶是抱着一个小孩来的,寨子里本来不愿接收这种外来人,觉得麻烦,但见他们一老一小着实可怜,听我爷爷说,那襁褓中的孩子面黄肌瘦的,连哭都不会哭了,再迟一小会肯定就饿死了,他们到底还是忍不下这心,破例把陆超奶奶留在了寨子里。”“谁知道就是这一留,就出了事。”顾宁把沈沉渊一只手捂热了,又去拿他另一只手,沈沉渊不作声,暗自弯了弯唇角,接着听阿南说话。“最开始寨子里的人都很排斥他们,路上见到都绕着走。但陆超奶奶嘴会说话,做事又本分,没一个月就跟寨民混熟了,不论碰见谁都能打两句招呼。三个月之后,倒像是寨子里土生土长的人了。”“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就是当初襁褓中的那个孩子。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就像是临终之前吊着最后的一口气一样。寨民觉得这不行,已经过了大半年了,这小孩怎么还是这样,就猜这小孩是不是染了什么病,叫陆超奶奶赶紧带去寨子里的赤脚大夫那看看。”“说也奇怪,陆超奶奶平日里听劝得很,只在这一件事上,寨民怎么说都说不动她,咬死了就是不去。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寨民们还是放心不下,就暗自商量说找一个人引开陆超奶奶,其他人趁着这个时候把这孩子带去赤脚大夫那儿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能白白地就这么耗下去,万一这孩子真有点什么毛病,耽搁耽误了医治怎么办?”“寨民们商定好,就找一个人把陆超奶奶引了出去,只是等其他人到住处去一看,全都傻了。”阿南平日里呆得不行,讲起故事来却是一把好手,压着声音,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二人,动也不动一下,像只深山中吃人的精怪。顾宁没被这故事吓到,倒被阿南的眼神给惊了一下,手不自觉地就握紧了沈沉渊的手,沈沉渊感受到她的动作,抬起头看了顾宁一眼,若有所思地笑了。顾宁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这笑是什么意思?”沈沉渊半眯了眯眼,笑着道:“没什么意思。”顾宁:“我不觉得你这像是没什么意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