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居然想不出话反击,憋了半天怒道:“我把你当好兄弟,就算真有点在意又怎么了?”
“难道朋友之间不会互相关心吗!”
他自觉这个理由正当极了,并且越想越觉得有理。
过去那么多年乔溪其实没交过什么真正算得上交心的朋友,因此他固执的觉得自己和三郎就是朋友,现在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任何问题。
别看沈夷光平时跟个没长嘴的木头一般,这会儿脑子灵光的不得了,估摸这辈子的聪明都用在乔溪身上了。
“好好。你说是兄弟,那便是兄弟。”沈夷光点头,又问:“那你对陶音也是如此吗?”
听他无故提起陶音,乔溪不解:“跟他有什么关系?”
陶音严格来讲不算乔溪的朋友。因为他知道,真正陪着陶音长大的人不是自己,他口口声声喊着的“乔乔”也另有其人,所以哪怕乔溪挺喜欢陶音,可是因为心虚不敢代入。
“如果陶音有事瞒你,你也生气吗?”沈夷光又问。
乔溪试着想了一下:“这世道人有秘密不是很正常?”
他从小就懂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就算是当时的好朋友,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什么都会变,沧海桑田,人心是最不可靠的。
因此,真正致命的秘密一定要闷死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换位思考,如果陶音有事瞒着,乔溪尊重理解,绝不多问。
至此他也想明白了。
“我……我不是非要探知你的秘密。”乔溪气性消了,理智回笼,也觉得自己好像有大病,低声道歉:“你就当我脑子被驴踢了。”
他自己都不敢把穿越时空重生的事告诉三郎,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沈夷光一双幽深的凤眸闪着微光,心情大好,再次握住乔溪的手诚恳的说:
“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可是请你相信,我绝非有意为之。”
沈夷光自幼受父兄教导,行事坦荡光明磊落,可此一时彼一时,他心里对乔溪既有愧疚又有爱护。
与其说他不信任乔溪,倒不如说,他实在太想保护他了。
“我向你发誓——等到时机成熟,将来三郎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落在乔溪耳里几乎与誓言无异。
他红着脸扭头,却没有把手再次抽回来,嘟囔着继续嘴硬:
“谁、谁稀罕问你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