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杀人?”小壶震惊。
“是除障。”苍厘淡淡解释,“你说好跟了我,再回头就算违反约定。”
“我没有说过!”
“行,那你现在说。”苍厘眼色漠然,“一切等我们结契后再议。”
“不行。”小壶硬声回绝,口气冰冷。
“你总不想与我结契,因为你不是真的精怪。”苍厘轻描淡写揭了口,“是么,圣灵子大人。”
“你……”
“我不知你何时离魂。但魂魄若离体时间过长,就算无魂器束缚,也再回不去了。”苍厘回忆道,“离魂之术曰《往生》,我曾有幸看过全本,比你知道得多一些。你最好算算日子,祈祷魂魄离体还未超过六十日。”
“啊?”声音给他这一大串搞懵了。
“不记得了么。”苍厘袖刃出鞘,将棺中人的衣襟割破,露出一个年轻饱满的胸膛来,“看你心口的魂印,现在已经淡到快没影了。等全部消失,就是你肉体死亡之日。”
“你乱说。”声音冷哼道,“你每次诓人时都是这个调。”
苍厘哪管对面叽歪什么,继续一板一眼地灌输:“离魂之人的死法比较独特。无魂的身体会迅速蒸发,像是被业火焚烤般无影无踪。待得肉体彻底消失,魂魄亦会日日经受火烤之刑,直至被痛苦彻底耗干。”
“……”
“我估计你也就剩半日时间了,可以再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结契。”苍厘朝棺中看了一眼,眼神像在看死人,“不过得快些,天彻底亮了我就走了,否则会赶不上车。”
鼻烟壶一时颤得滚热。隔着一层衣衫,苍厘都给它烫到,恍觉这壶怕不是要当场炸了。
他刚将小壶搛出来,便听声音咬牙切齿道:“行,结契。但这件事,要保密。”
“什么事。”
“离魂这件事,不能给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知道。”
“可以,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苍厘想到他这一路上的反应,已然稳稳拿捏住了他的把柄,“会很贵。”
鼻烟壶冷了一会儿,倒是不颤了,只凉凉道了声“好”。
苍厘得了应允,当即言灵生契。他结印起咒,掌间盈出淡淡青芒。那芒渐蜕如针,流萤般翻飞,将他两个的魂魄密密穿在一处。
此后苍厘若是念动咒言,两人便能通过灵魂交流,并不为外人所知。
除此之外,这灵契还有一些其他的效用。毕竟这位天雍少主目前知道的有点太多了,他这个身份又实在于己不利。苍厘现在不弄死他,也得给他脖子上系个套儿,有备无患。
身遭萤芒流转不息,缝上了最后一枚针脚,渐散而去。苍厘合眼将魂间契约感受一遍,如约将手中的鼻烟壶摔裂。
待到太阳彻底挣出山头,棺材里躺着的牧真也睁了眼。而后眩目一般将袖子遮在面上。
“你醒啦。”苍厘面无表情伏在棺边,“听好了,保密的条件是——我要通过所有比赛,顺利进入圣阙。”
牧真一怔,“这又不归我管。”
“大家都知道你已经被圣阙内定了,不用参加比赛,所以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