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松。”苍厘想,东寰夫人那枚可是圣者之刻,怎么想都和牧真的气息更吻合。他瞄了眼地上躺条的牧真,又道:“你现在打算怎么走?”
齐逍老老实实:“还是跟你走。”
回去牵了南昭的马套了辆板车,把还在昏厥的牧真搬上车去,三人颠簸一路,次夜抵达天衍门,启开了通往南甸的登天道。
章9沧浪之主
哄不好了
三人走下沸山台,一并往丹宫见了南察君。
南察君如送他们下界那日一般颔首捋须。命一旁星官递上三盏滴翠的竹雾茶,道:“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并没有要他们告禀的意思。
比起我们你闺女更辛苦。苍厘接过茶盅,浅啜一口,微微出神。
当得知齐逍直接将南昭沉了塔心湖时,苍厘只是镇静地想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齐逍说南昭仙子看上去很难杀,放在湖底泡着最稳妥。并在苍厘问询的眼神中表示自己有数,肯定不会把人弄死的。
但愿吧。苍厘想着,手中茶汤见底。只觉周身疲惫散去,筋骨都舒展了不少。
好品,南察君是真的很会泡茶。
离了丹宫,三人在一种奇异的氛围中往回走,谁也没说话。过了片刻,还是齐逍先开口说了句“明天见”,拐进一扇朱门不见了。
苍厘应了一声,撇过眼去看着牧真。
昨日牧真半道上颠醒之后,摸了摸脑后的大包,始终一言不发。苍厘还以为齐逍那一下砸得太重把人舌头砸伤了,凑近去看时给牧真摆了脸色,便不再触人霉头,等他自己好了再说。
可他沉默至今。
苍厘就问他:“明天一起去东甸吗?”
牧真仍寒着一张脸不吱声。
“怎么,头真坏了?刚才也不说让南察君看看。”苍厘上手拨了拨他有些凌乱的发梢,“现在好点没?”
他手腕一把被牧真拧住,又给人顺势摁在墙边。
牧真几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凑在他耳边咬牙低声道:“杏陵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苍厘腕子吃痛,面上却无波澜,只淡淡传声道:【你没见过毒将军么。】
牧真眉心深蹙,屏着气声道:“当真是他?”
苍厘只觉他指尖快攥进肉里,忍着没动,继续传声:【对啊。在玄殿你不是也看到了,南昭仙子体内正是将军的灵刻。她动用灵刻恢复丹心树生机,所以我们都看到了将军残影。】
“那你又在和谁做手势。”牧真的唇快贴在他耳珠上,微灼的吐息愈发滚烫,“为何要砸我?”
“……和齐逍。他先前被无影虫祸害过,见到将军残影就昏了头,听不懂人话了。”苍厘耳朵都给他气息烫得泛了红,还在欺负人不懂手语,“我正和他说‘不要动你’,他手快已经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