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姬的话亦犹在耳畔:“烛星命火,出则杀,见则灭。所烛者,城邑危,邦属乱,灾殃南北。”
灾星之灾,便是将旧有繁荣一步步从历史中烧去。无论是刹那的毁灭,还是长久的失声,一切终将成灰。
“你走不走了?”声音忍不住敦促道,“刚才起就一直在流汗,你到底是有多害怕啊?”
苍厘一怔,下意识想到壶精那时并未听到凌安与自己的对话,不由稍感安心,进一步确认道:“你也会睡觉么。”
“当然啦,我靠睡觉补充灵气。”声音稍微振作了些,轻轻咳了一声,“但我现在灵气充足,不会再睡了。你不要太害怕,遇到危险我还是能打一把的。”
“……”苍厘不知说什么,便道了句“多谢”。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王宫?”那声音离得远了,似是将井底看了一圈,“是要先在这里洗把脸吗?”
“不必去王宫。”苍厘揉去指尖水渍,“如果没猜错,牧小姐应当就在这里。”
总有东西忽然出现
“……?!”声音无端抖了一瞬,开口已定道,“当真?”
“当真。”苍厘淡淡道,“如果你真的看见王侍将她带走,这里会是他们最后的落脚点。”
“你的意思是……?”
“比起烂在宫里,罗舍王恐怕更愿意牧小姐烂在外面。若天雍府真在宫中找到直接证据,明面上还是会不太好办。”
“那她现在究竟是生是死。”声音蓦然冷了。
“不确定,看罗舍王近来心情如何。”苍厘想起安天锦那副想砍人的样子,正想说人大概还没被砍,那声音已有些怒了:
“天雍府的人,罗舍王怎敢说杀就杀?”
“王向来敢。”苍厘语气也冷了几分,“天雍府若想试探,这便是王的答复。”
“他难道真想你嫁去沙雅?”声音抑着恼怒,慢慢道,“你们可是一条绳……一条船上的人,他何苦为难你?”
“他正愁找不到理由丢我下船。”苍厘起身,继续往深处走,“你呢?你与天雍也在一条船上,为何又要帮牧小姐出逃?”
“我……谁说我和天雍在一条船上了!”这话说得太急太呛,差点嚼了舌头。
“既是天雍府中之物,又不归天雍所有,那你究竟归谁?”
“当然谁都不归!”声音很是无语,“你的怪问题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