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路人……呵。”沈流景俯身捡起被林徽鸣挥落在地的折扇,自言自语道,“林徽鸣,难道你和身边的那个oga,就是一路人了么?”
林徽鸣回到小木屋中,看见梁彻言正怔怔地坐在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右手上还胡乱地缠着绷带。
他心头一紧,快步走到梁彻言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对方的手查看。
他手心里有一道很深的刀伤,野蛮地劈开纵横交错的掌纹,虽然已经结痂了,但乍一看还是有些狰狞可怖。
“怎么不用随身治疗仪?我记得书房里的医药箱里有,我去给你拿。”林徽鸣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反应过来的梁彻言一把紧紧拉住。
“别走。”他声线是难得的沙哑,“徽鸣,陪我待一会儿。”
“好,我不走。”林徽鸣重新坐下来,有些不放心地凑近看了眼对方的神情。
只见梁彻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有些微肿,眼尾还带着红,一看就是刚哭过没多久。
林徽鸣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地替他擦去残余的泪痕:“小言,手心的那道伤是怎么回事?”
梁彻言仰着脸任他动作完,重重地咳了两声才开口:“今天在船上,你告诉我,要我相信你。”
“但当时看着你远去的背影,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涌上我的心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回到小木屋时,脑海里也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你最坏的情况,把你送给我的那把小刀放回袖口时,没注意,一不留神就划伤了手心。”
“我送给你这把小刀的本意,是让你用它保护自己。”林徽鸣语气里有些不太赞同,“放在袖口这种地方……虽然方便,但还是太危险了。”
“好,我回去就找人定做一个刀鞘,好好把它保护起来。”梁彻言整理好情绪,努力对他露出个惯常的笑容。
林徽鸣细致地替他擦完泪痕,斟酌着开口:“今天沈流景来找我……是来问我要一个曾经欠下的人情。”
“之前联邦和帝国合作办了一个夏令营,地点选在了联邦军校。”他低下头为梁彻言解去手上的剩余的绷带,“沈流景当时年纪不够参加,但偷偷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跟着其他帝国学生一起来了。”
“而我当时在夏令营里出了个意外,他正巧路过帮了我一把,我便欠下了这个人情。”林徽鸣敛起眉,“他碍于自己的身份问题不能擅自进入联邦,所以趁着我来希源星这种中立星球时,才找上门问我讨要。”
梁彻言沉默片刻,把毛茸茸的脑袋埋进他的脖颈里。
林徽鸣身体一僵,手臂几次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略带笨拙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下次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吗?”梁彻言的声音闷闷的,“我真的很担心你。”
“好。”林徽鸣心头一软,语气认真道,“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梁彻言往他脖颈里埋得更深了,不动声色地狠掐了自己的腰侧一把,眼泪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