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拖着孩子的腋下将人递送下去,被下面的两人接住。
小宝已经有了中毒的表现,眩晕的站不稳,只能靠这冀北才能勉强站立。
四个人站在这一处缓坡上就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好在都安全。
顾言拿出手机叫支援,就在这时,小宝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一处草丛喊道,“蛇!”
一朝被蛇咬,他下意识的就向身婻鳳后跑,动作激进,手臂猛地一挥,无意间扫到了身后的庄念。
脚边就是近两米高的断壁,下面铺着许多支翘起的枝杈和凸起的石头。
庄念向后踉跄了一步,一脚踏空,顿时失去了重心。
就算下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来不及自救了。
一天被推下山坡两次,庄念觉得自己应当是遇到水逆了。
然而在意识到自己正坠落时,他又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怕水逆的另有其人。
坠落发生的突然又迅速,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掉到了断壁下面,不出意外的,仍然没感觉到有多疼。
顾言挡在他的下面。
“顾总,庄医生!你们两个怎么样!”冀北探出头说,“哎!根本就不是蛇,小宝看错了。”
“没事。”顾言回答,“你先带小宝往回走,救援队已经在路上,他的情况不能再耽误。”
庄念从他身上爬起来,见顾言没什么反常的反应,大概是没受太严重的伤。
好在不是很高。
庄念暗自庆幸,嘱咐冀北说,“背着他,尽量不要让他乱动。”
冀北虽然不愿意离开,但也知道现在孩子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那我碰见救援队之后再回来。”
说罢,他背着小宝先一步离开。
庄念坐在顾言身边,斜垂着目光睨着他,对方也一瞬不瞬的凝着他。
一双墨色的眼睛深的像潭水,似乎装着许多杂陈的情绪,有戒备,有忐忑,有委屈,更有伤心。
庄念突自想着,他明明那么过分,过分到自己都讨厌自己,顾言为什么还是不顾自身危险奔向他。
那颗被他包裹密实的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躁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那名为冷漠和无情的禁锢,露出原本鲜活的颜色。
“又要让我去谁那?”顾言突然开口,听的庄念心头一紧。
他撇开视线起身,周围都是凸起的石头和枝杈,他不得不挪了挪位置,踩在还算平坦的地方伸出一只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