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过来,桑言左脸火辣辣地疼。
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抱头:
“别打了,我会还钱的,会还的……”
桑言掏出口袋里发的工资,递给讨债的人。
男人接过钱,颠了颠:
“这么点钱,把你彪哥当叫花子打发!”
桑言抓住男人的裤腿,眼泪无声流下,哀求道:
“我身上只有这么点钱了!求求彪哥……”
男人油光滑亮的皮鞋对着桑言的肚子,狠踹了一脚。
桑言后半句话哽在了喉咙里。
“没钱?没钱还你借什么高利贷!没钱还就用命还!”
男人抓着桑言的头发,把他从五楼往下拖,像拖一个麻袋,一直拖到一楼存放垃圾的地方。
三个人围着桑言拳打脚踢,地上到处都是血,桑言趴在地上,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身上的衣服被人扒光,他缝在裤缝里的钱被翻了出来。
“居然把钱藏在这里。”
桑言腹部又挨了一脚,他空着的胃本就不舒服,被这么一踢,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真晦气,下辈子好好投胎,别找你那个酒鬼爹了。”
三个男人离开后,天空下起了雪。
桑言浑身冻得没有知觉,他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垃圾堆旁边扔着一个洗的发白的书包。
书包拉链上挂着一个吊坠,只是那个吊坠已经被人踩碎,只剩一个脑袋。
他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一双眼深邃锐利,抿着唇,皱着眉,额间鲜红的火焰状纹路发着光。
桑言伸手,握住那个吊坠。
这是他最爱的魔神——傅玄野。
桑言偏过头,手背搭在眼睛上,触到一片湿润。
啊!要是没有出生就好了!
活着本来就是这么累的吗?
如果可以……就这样睡过去,是不是会舒服些!
桑言闭上眼。
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所以才会被妈妈抛弃,才会被父亲抵押给借高利贷的人,才会不被任何人喜欢。
我或许就不该存在吧!
“桑言!不要睡,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不要信……乖一点,睁开眼睛……”
桑言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这个世界上有谁在乎他?
没有谁会在乎桑言,没有人爱他。
桑言不想回去,他太累了,他想好好休息一下。
“是你先告诉我不要妄自菲薄,为什么你要食言!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别人也做到!”
桑言手心握着的吊坠突然弹跳了一下,锋利的断口扎进了他的掌心,一阵刺痛袭来。
桑言松开吊坠,却被一只大掌握住。
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耳边能听到让人安心的心跳声。
“有人在乎,也有人喜欢。你还有师弟,难道你不要他了吗?”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