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油盐不进,沈问也恼了,声音不自觉偏大,“你若是答应,咱们相安无事,若是不答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停顿片刻后,他发出一声讥笑,“怎么?你还指望宋家那小子会来救你?”
“你觉得他不回来?”萧寒砚歪着头,声音很轻。
话说得轻巧,但萧寒砚自己也没有底气。
宋知钰的想法多变,一会儿一个心思,连他也猜不准。
太阳缓缓下山,天边的最后一抹红没入云层,殿外两方人马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手边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萧寒砚心已经沉下去了,但面上依旧如无波的古井,没有任何变化。
他在等宋知钰,沈问也在等!
沈问深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因此在不确定宋知钰的想法时,他不敢轻易动手,担心自己成为那只螳螂。
夜幕缓缓降临,宫中气氛越发紧张。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殿和沈问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突然大笑起来。
“天助我也!”
“萧寒砚,最后一次机会了,还不束手就擒!单凭你手里的那点人马,可不是我的对手。”
萧寒砚斜乜了他一眼,“是不是得打了才知道。”
单凭他手里的锦衣卫想要对付沈问手里的几万大军的确很难,但沈问想要铲除他们也要颇费一番功夫,因此沈问才会一直按兵不动。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边坠着几颗星子,宫外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萧寒砚收回目光,神情落寞。
“是吗?”沈问大笑了两声,“你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可我手里还有一个人。”
瞳孔骤然缩紧,萧寒砚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反复吞咽两次,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是吗?”
沈问拍了拍手,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殿外进来。
盛雨航穿着一身三字纹铠甲,手里拿着一杆红缨枪,一身的肃杀之气。
看清来人后,萧寒砚莫名松了一口气。
沈问右手搭在盛雨航的肩上,“想必你也知道你姐姐的死因了,要不是因为宋知钰,她也不会进宫。”
萧寒砚发出一声轻嗤,“归根结底人不是被你女儿害死的吗?”
无论是盛雨霁还是盛雨航的死活,萧寒砚都不在乎,但沈问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宋知钰的身上,无疑是在给宋知钰树敌。
盛雨航没有盛雨霁那种大局观,他眼里只有为盛雨霁报仇这一件事。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宋知钰性格相似。
“是,小女嫉妒成性,一时冲动对盛大将军动手,害我大楚损失了一位良将,该罚。”沈问大手一挥,又坐上了龙椅。
下一刻突然有两人押着一位女子出来了,此人正是沈问的女儿,新皇生母沈梦。
沈梦头发凌乱,摇头之间珠钗尽散,挂在发丝上要落不落的,嘴里还被塞了一块布。
沈问指着她,“任凭盛将军处置。”
盛雨航眸色渐深,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