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笑意转头,“咔嚓”一声,贺远川正举着手机对着他。
“你偷拍呀。”程澈抬高声儿,桃花眸子弯着。
烟花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地绽开,哪家又放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的。
在这串连绵的炮声与绚烂的烟火里,贺远川俯下身,越过硫磺味的烟雾,吻了他的眼睛。
饺子
弄堂楼内麻将声轰隆作响,快到十二点时各家各户开始放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一片,一家放完接着一家。
他俩一直陪江河守岁,放完鞭炮后,三个人到客厅里边的房间挤着看了会春晚。
没看多久江河就困了,眼睛眨巴眨巴,程澈让她去睡,她不肯,说要到十二点。
最后还是撑不住,要上楼睡觉,临走前贺远川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给兄妹俩一人递了一个,江河没好意思要,手往身后背。
程澈也没接:“我没有给你的。”
贺远川笑:“你也没问我要什么。”
程澈问:“你要什么?”
贺远川倾了点身子,往一大一小杵着的人手心里挨个塞了一个,声音不大:“你说呢。”
“我可不知道。”程澈装听不明白,盯着手心里的红包,愈发觉得烫手,到底还是往口袋一揣,嘟囔:“不是说下次先征求我的意见?”
贺远川闻言站那笑了一会,江河已经上了楼,他跟程澈肩并肩往院子里走,越过客厅。
两人的背影挨在一块,笔直且长,牌桌上有人抬头看了眼:“碰——这小伙子长得帅啊,看着板正,就是眼生。”
江蔓推了几张牌,从后头又补了张,在手心里摸,抬眼看两道愈来愈远的影子。
牌掷到桌上,有种畅快的清脆:“三饼。”
出了院门贺远川才回答那句话,很诚恳:“我的错,现在征求还来得及吗。”
亲都亲了,还征求个什么劲儿,假模假样。
巷口回来几个晚上在外面放炮的,程澈怕贺远川再干些流氓事儿,叫人给看了去,说得快:“原谅你了。”
“谢谢。”贺远川点头,低头慢慢问,平时也没见这么有礼貌过:“请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不牵。”程澈面红耳赤,还好天黑看不见,巷口的几个人近了,他咬牙小声:“有人啊——”
“那没人的时候呢?”贺远川锲而不舍地又问,行人越近他越说,程澈恨不得给他的嘴堵上:“我的手有一点儿凉,你的手热乎吗?”
“不热乎。”程澈拿胳膊肘杵他:“给我闭嘴。”
贺远川收了声儿,头耷拉着,几个人从身边经过,往巷尾去了。
程澈偏头看了眼,确认人都走了之后,才转回身,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摸索着探到那人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