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是程澈。
贺远川来时,雨便不再下,他的黑白世界里姹紫嫣红,重新生出了色彩。
原来手不凉可以被夸,原来洗脸刷牙都可以被人全程代劳,原来他会被这样爱着。
程澈抽噎着昂头寻到男人的唇,吐息间泪眼婆娑地忏悔:“可是我很少对你说过爱。”
也不是,只是程澈不记得了。
在高三的那些个两人打着电话入睡的夜晚里,凌晨三四点时,贺远川总会因为听筒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醒来。
久而久之,他的睡眠浅了许多,对面一有动静,他便会睁开眼。
听筒里是睡迷糊了的男孩,离手机近,模糊不清地唤他:“远川……”
一开始他以为程澈醒了,哑着嗓子应,结果对面说完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呼吸均匀。
黑暗里他笑了声。
刚准备躺下去睡,便听见听筒里又是一句。
小声又迷糊:“……我爱你。”
发烧
虽然贺远川从见到人之后满脑子都是那什么,恨不得给人直接钉在床上。
但念及程澈身体,没有硬来,得给孩子点消化的时间。
两人在床上抱着亲了会,怕磕碰坏了,两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放到床头柜。
戒指摞在戒指上。
晚上他俩腻腻歪歪地吃了个晚饭,窝到一楼的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放了什么,贺远川不知道。他把程澈揽在怀里,一双手顺着从脖子摸到腰。
那天在程澈家里,男人举着胳膊在阳台取东西时他就想掐掐这腰。
昨晚终于掐着了,细溜溜的。
从前就瘦,这些年一个人生活,肯定又没按时吃饭。
至于其他的,他那天预测得没错。
一只大掌从后面覆上去果然刚刚好,就是没忍住,没怎么收住力道。
程澈的皮肤薄且白,一受外力容易发红,因为有周围正常肤色的对比,一红看起来就十分明显。
光洁瓷白的肌肤上现在就残存着红印,他把手贴上去轻揉。
边揉边盘算,以后得把程澈从头到脚给好好地再养一遍。
多种方式地喂养,确保能营养全面。
男人除了耳垂,腰窝那片也更敏感,手一搭就颤。
这事贺远川九年前就知道,运用起来也十分熟络。
他心坏,自己看不进去电视就故意招惹,指尖擦着凹陷处蚂蚁般地绕。
程澈确实是正儿八经在看电影,回过神后腰那儿痒痒麻麻,身体不受控。
颤着扭来扭去,声音变了调哼哼着骂:“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贺远川装无辜,“我摸摸我老婆不行?”
“谁是你老婆。”
程澈一张脸红了个透,“我看电影呢,你别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