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稀薄,这次的攻势要更猛烈,准确来说对方更像是在掠夺。
心里虽是有气,他到底还是恨不起来。
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丝丝缕缕钻进唇齿,啃咬生效,这人是疼的。
“嘶。”
泄愤中断,程澈条件反射地停下,随后倏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自下而上抱起。
下一瞬背紧贴着墙,颠簸中他伸手去抱那张脸。
“破了。”手指抚上这人的唇边,缓慢触碰:“疼?”
“疼。”睫毛覆着半片黑眸。
程澈看一眼都似乎快要栽进去。
他低头看了会,情不自禁地怔怔低头去寻,听那副嗓音顺着耳朵往里痒痒地钻:“我喜欢你咬我。”
于是程澈再次啃咬,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胸膛前是另一片炽热,紧密相贴,挤压。
强烈的温度对比刺激着感官无限放大。
好安全。
连脚趾头都想要蜷缩起来。
“啪。”唯一一盏顶灯的开关被无意间按到,房间瞬间失去所有灯源。
窗帘没有拉完全,因为嫌屋里闷,程澈白天时开了点窗,结果并没有作用。
那会儿没等到的风此刻挠着窗帘轻轻拂动。
不够纯粹的黑暗里,凉风吹着裸露在外的汗毛,程澈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连牙关都磕磕巴巴上下撞击着,仿佛置身于多么可怖的寒潮中。
身体失控,强烈的恐惧与不安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探索到此结束,那只手离开了。
“你在抖。”不是责备,只是确认。
“……”程澈闭上眼,从紧咬着的牙里尽力吐出话来:“抱歉。”
脑袋被呼噜了两把,随后他被揽进一个温热又紧密的怀抱中去。
“傻不傻。”一声轻叹。
他们并没有踏进那条线。
-
程澈从卫生间出来时,贺远川正靠在床上,拿着本书看。
顶灯重新被打开了,初次之外还多开了两盏床前灯,这会挺亮堂。
书是程澈带来的,这两天每天回来后他都会趴床上翻一会,白天时他刚看了一半,没来得及收。
旁边的矮柜上扔着个屏幕粉碎的破手机。
他抖了抖手上的水,坐下从纸盒里抽出两张卫生纸,将手指及掌心擦干。
粗糙摩擦中带了些干燥的纸屑味,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别的味道,程澈垂眸慢慢地擦,耳朵尖还尚存红意。
擦干后将卫生纸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我没有干净的衣服。”贺远川抬头说:“得出去买。”
“能出去吗?”程澈没看他,看起来很忙:“你这样出去算耍流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