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刀氏寓所,才跨进大门就见桑乜匆匆跑来,嘴里嚷嚷:“吴少爷您可回来了。”
岩善也来见礼:“吴少爷吃了吗?灶上还留着……”
“啧,忘了要回来吃晚饭,对不住了,让厨房歇了罢。头人呢?”
“在后首——”桑乜还想说什么,被岩善扯了扯衣角,于是闭嘴。
满月已越过东屋顶,花园里影影绰绰,缅桂花正开得茂盛,小玉柱般的花朵伫立在枝头,香得让人鼻子发痒。
桑乜陪着吴崇礼进来,走过葡萄架就喊:“岩吞,吴少爷回来了。”
起居室窗口现出几个人影,接着就听到楼梯响,四位武士跑下来,齐齐合掌行礼。
吴崇礼被他们的恭敬搞懵了,脚踏在台阶上不晓得该上还是下。
岩吞过来接他的箱子:“吴少爷受累了,桑乜你就傻站着?”
吴崇礼忙收手:“一点小东西,我自己来,你们和头人有事商讨?”
桑乜嘻嘻笑:“他们能有什么事,陪头人聊天罢,现在用不着他们了。吴少爷您上楼吧,今晚我和岩善在楼下服侍。”
“辛苦二位。”
吴崇礼上楼去,见刀昭罕坐起居室的书桌后看账本,于是把小箱子放了,凑过去硬挤人腿上。
“对不住,忘了打电话告知不回来吃晚饭。”
刀昭罕往后靠舒服了,揽着他闲散地问:“吃过了?”
“玉蒽非要留我一起吃饭,完了又看她的洋娃娃。”
“回小白楼了?那姑娘着实粘你。还想吃点吗?”
“我倒不饿。”
刀昭罕晚饭时揪心着吴崇礼可是跑了再不回来,没吃下什么东西,现在见人安然归来,心情胃口都开了,本想再整点宵夜填肚子,可听他说不饿,也不好强劝,谋着吴公子该饱暖思yy了,于是伸手去探他衣底。
吴公子却反常地没思那些,抓住刀昭罕手腕问:“你不用手表么?”
“在勐达没人戴表,来昆明倒看见男人女人都戴着,是该配一只。”刀昭罕装模作样摸他的手腕,“你怎的也不用?”
吴崇礼做个鬼脸,讪笑道:“我说了你不许笑话。”
“怎么?”刀昭罕只觉得一颗心软成了糯米粑粑,似这般两人抱一起说说小闲话,以前最是不屑为的,现在却麻酥酥地受用不住。
“前些时我出去玩,却不知昆明物价涨得恁高,带的钱竟不够结账,老板又是外省人,忒小家子气,我说改天定去付钱,他居然怕我赖账,我干脆把表押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