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说话间又颇为费力的在鞋里掏出几张皱成一团的银票,小心翼翼瞥了眼许安安,侧身抽回了一张,正要往鞋子里塞,想了想还是咬牙回头拍在桌上,颇添了气势:“我再给你加点儿,这下真没有了,你都拿去吧。”
许安安郑重点了点头,拿起银票双手铺平整后才往箱子里放。
“这才对嘛,婚姻大事怎么能听天由命。我们的命,应该我们自己做主,不能听别人的。”齐昱暗自欢喜这丫头总算开了窍,虽是心疼自己攒了这么些年的家当,但目的达成,很是满意的翘起腿来:“不过你一个女子,确是没什么办法,我能理解。但现在不一样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使磨推鬼。我跟你说,天下之大,这么些钱,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最好跑远一点,让他们都找不到你。你信我,小心几日,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他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知不知道?”
“知道。”
“要不我说你聪明……”
“不过父皇说了,如今夫君成了亲,日后便很该好生研究学业,万不可荒废,叫妾身好生督促夫君。”许安安蹙眉想了想,转而笑道:“但夫君既是有心想带妾身出去玩,远的不行,近的应当无妨。总归夫君去哪儿,妾身就跟着夫君去哪儿,定然一步不离。”
齐昱一口气没上来,站起身指着她恨铁不成钢:“许安安你是不是有毛病?!”
“大婚前父皇遣了太医来给妾身诊脉,妾身身子康健,多谢夫君关怀。”许安安正色:“若是夫君不信,亦可请太医再来瞧。女子出嫁,三从四德,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自然都是要听夫君的。”
“好,好得很。”齐昱怒极反笑,看给钱的法子不奏效,转念一想,横着胳膊半躺了下来:“你不是说三从四德吗?那我现在饿了,你们三从四德里面写了你要做什么没有?”
许安安起身负手:“夫君是想传膳还是用些点心?”
“我要你给我做饭吃。”齐昱冷着脸一字一顿:“现在,马上。”
“可妾身……不大会做饭。”
“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你一口一个夫君,但我让你做饭,你说你不会。你口口声声三从四德说的好听,这又算哪门子的三从四德?”
“夫君说的是,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明日就去与师傅学习厨艺。”
“晚了。你夫君我现在饿得不行,现在就想吃,而且只吃你做的。”
齐昱颇为得意的瞧着慌张闪躲的许安安,自认拿捏的很是妥当,却不想下一刻许安安已然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在了自己跟前儿,吓得齐昱接连往后挪了几步。
“请夫君治罪。”许安安抬起头,已然是眼带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儿。
“你……你又哭什么?!就像是我怎么着你了似的!”齐昱垮了脸,看起来比许安安还要委屈。
“夫君说的很是,妾身连做饭都不会,实在算不上三从四德,妾身有罪,还请夫君治罪。”许安安说罢,俯身一拜。
“你先起来。”
“妾身不敢。”
“我都说了你先起来!”齐昱攥紧了拳头咬牙别过脸,再起一计:“那个……我忽然不饿了,困了。你起来,给我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