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念看到储一嘉从驾驶座出来,视线甫一相接,江一念不可避免地想起昨天那件被自己口水沾湿的衣服和那个没有履行的抱抱,脸色不太自然地转移了目光,于是没看到alpha的表情随着距离的递进一点点冷下去:
“走吧。”
【作者有话说】
江一念:满脑子都是抱抱储一嘉:(皱眉)穿的是哪个野男人的衣服
红豆糕
车子平稳驶出别墅区,江一念坐在副驾驶眼神呆滞地看窗户外面的景物迅速倒退。
车厢里除了空调徐徐吹着冷风没有任何声音。
这样的场景其实之前每天都在上演,他和储一嘉聊不到一起,坐在一块也是相顾无言。
余光里还是alpha那张没有表情的面瘫脸,但今天江一念却格外觉得不对劲。
好像从一上车他就感觉储一嘉整个人都处在一层低气压中,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根据。
“我给门店打过电话了,t恤他们今天下午送来。”江一念说。
望着路面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嗯。”
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江一念把脑袋重新转向窗户那侧也不再说话,他现在有点后悔刚才上车的时候为什么会脑子一抽坐到了副驾驶,又不是他打电话让这家伙来接的,储一嘉自己非要当司机他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弄得他现在浑身不自在。一路无言。
车子刚停稳,江一念一把拽开安全带摔门而去,留给储一嘉一个气呼呼的背影。为了躲清静江一念走得比平时快很多以至于都没发现自己腺体的剧痛正在一点点消退,却在进电梯的时候发现alpha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草,腿长了不起啊!
走出电梯迎面扑来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阿姨将刚出锅的小笼包摆上餐桌,热情招呼江一念吃早饭。
早晨在施文星家的时候因为腺体不舒服,江一念只勉强对付了几口。现下饥饿感后知后觉涌了上来他迅速洗了手坐到了餐桌旁。
一分钟后,储一嘉坐到了他的对面。
江一念眼神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一开始他还憋着气只顾着闷头吃自己的,但随着对面传来轻微吃东西的声响,他开始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这家伙刚才去接他之前竟然没吃早饭?
蟹粉包的香味源源不断传来,江一念顾不得多想埋头干饭,阿姨的手艺好像精进不少,江一念一口气连吃了两屉外加一碗鲜虾云吞,吃得他身心愉悦,捧着圆润的肚子瘫在椅子上打饱嗝,连唇边的小梨涡都漾起几分餍足。
储一嘉吃完最后一口,抽出纸巾姿态优雅地抹去唇边本就几不可察的油渍,然后抬眼望向对面的人说:“江一念,今晚回芳姨那边吃晚饭。”
江一念正沉沦在美味食物的余韵中,没计较刚才的不愉快,淡淡回了一声“唔”表示自己知道了。
储一嘉没再说什么,站起来帮阿姨收拾碗筷。
歇了一会江一念回到自己房间,又到了更换腺体贴的时候。手指习惯性绕到后颈捻开一角,一边扯着贴布一边有无数问题涌入大脑——
【如果颜色还是异常他要怎么和储一嘉开口?】
【储一嘉如果想看他的腺体要不要给他看?】
【alpha看oga的腺体算不算性骚扰?】……
思绪越拉越远,角度越来越偏,短短几秒钟的功夫江一念把自己又憋成了一只番茄,结果所有合理或不合理的猜测或臆想在腺体贴离开皮肤的那一刻全部消散——昨晚的暗红已经消退,那里已经恢复成干瘪褶皱的正常状态,剧痛的症状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彻底没了踪影。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腺体,跟门外那个alpha一样。
说来也奇怪,江一念是个善良的人,他愿意在烈日炎炎的天气里蹲在树下投喂流浪猫,也愿意不顾自己单薄瘦弱的体格单挑霸凌弱小的alpha。
他也是个健忘的人,忘记锁门、忘带手机、忘带准考证,甚至有时候连收到锦旗都想不起来是谁送的。
就这么一个人,偏偏对储一嘉孩童时做不得数的玩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并且在拉踩储一嘉这事上从来不会产生任何愧疚感。
仿佛他们是上天注定的。冤家。
吃饱喝足,江一念现在通体舒畅,只想好好补一觉。
路过餐厅的时候被阿姨叫住,江一念走过去看到了几粒白色的药丸——是那个提升腺体敏感度的药。不用想肯定是储一嘉嘱咐的,记性这么好,不知道对方是否也记着那个抱抱……江一念没忍住张望了几眼,恰好被阿姨看到,以为他在找人,便“好心”告诉他——储一嘉回卧室休息去了。
江一念低低应了一声径直扑进沙发里准备补眠,心说他才不想知道那家伙在干吗,却在闭上眼睛的刹那脑海中后知后觉浮现出早晨在施文星家门口看到储一嘉时对方眼下乌青的模样——好好的大白天睡什么觉!按照他的人设不是应该在书房博览群书吗!
午饭是江一念自己吃的,卧室的门从早晨关上就没再打开过。本以为看不见那家伙能胃口好一些,结果他连半碗饭都没吃完,弄得阿姨胆战心惊地问他是不是自己手艺不好,江一念很善良地安慰阿姨可能是对方早晨的小笼包做得太香。
这个下午江一念过得极度无聊,平时储一嘉没事在他眼前晃悠一下他觉得烦,现在那人窝在卧室不出来他又觉得无趣,好像有很多事情想做,但真正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又觉得缺乏动力。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打游戏,江少爷直接连跪三把,一气之下看起了直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