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却似丝毫不觉得自己打击到了人。 她抬头望天,天上的繁星便映在了眸子里,楚留香看得不由一怔,也忘却了刚刚自我怀疑的事情。 片刻后,才回神道,“宫南燕临走之时说……” “嗯?”少女疑惑的望了过来,尔后似才想起那句被临走之时放的狠话,却是突然笑开了,她写道,“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智商压制。” 君不见,多少残血人士将对面满血追来的敌方英雄硬生生的秀操作秀死? 楚留香却是并不如她那般轻松乐观。 “水母阴姬可不是宫南燕。”他说,“不论是武功智谋都远不是一个宫南燕可以比拟的,你还是……小心些好。” 娑娜却突然笑了。 她看了过来,楚留香能轻易的瞧见她眼里的神色,平静淡然,没有一种满不在乎的自得,有的只是满满的自信。 “听人说,你曾遇到过许多危险的场面,有一些甚至都让人以为必死无疑了。” 看到这句话,楚留香才真正明白娑娜所说的智商压制,一如他曾经在必死的情况之下活着走了出来,一如许多次跟比自己强的人交手却击败对方,有时候,判断胜负的并不一定是武力值的高低。 还有智商,以及运气。 只是他还来不及想眼前的少女是否也有他这般好的运气,却见对方突然提笔,写了几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真是个好人。” 随后,他便明白了,因为娑娜紧接着便写道,“明明一直以来都在怀疑我,现在却依旧在为我担心。” “好人啊!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通透之人 楚留香一生中听过无数评价,好的坏的,见过因为一些传言对他畏惧不已的,也见过钦佩羡慕的,曾被他救助过的人也不乏用感激的目光瞧着他,一遍遍的念着他是好人的,然而娑娜的这张好人卡,却让他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他分明正如娑娜所言,根本就是在怀疑对方。 娑娜的目光依旧十分平静,并不见半分嘲讽不屑,仿若她说的好人便只是字面之上的好人,并无其他的意思。 “你……” 只说了一个字,一向善言善语的楚香帅便接不下去了,他想问难道你不该觉得我虚伪,假惺惺么? 娑娜突的笑开了。 “海上一连死了五个江湖中的成名之辈,依你的性格定是要弄清楚这件大事的。”娟秀的小楷慢慢的浮于纸上,她问道,“可是如此?” 楚留香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太过诡异,里面定然有一个大的阴谋,他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晓就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娑娜已经继续写道,“那日你查去我们那一船,坐了许久,之后离开的方向便是来时的方向,这证明你在船上时说我们那一船是最后一船不是假话,确实在我们之后已经没有任何可疑的船只了,这又正确否?” 这的确是事实。 “既然你会查到我们那一船,那便说明先前所查的没有十分可疑之人,甚至连稍微有些可疑的人都不存在。”顿了顿,娑娜补充道,“如果这个理由不够的话,那便是我不认为能犯下那般大案的人,会轻易的便被你找到。” 楚留香还是只能点头。 “我先前所诉得出的结论同你那日在船上说的几乎并无二致,所以,你那日说的每一句话俱是实话,对是不对。” “对。” 楚留香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的思路十分清晰,分析切入点亦是精准,只不过……“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似乎并不如何相信。” 娑娜摇了摇头。 “在船上之时因误以为你是他,我是相信的,在之后这件事情与我本无太大关系,我为什么不信?”她写道,“纵是你说的均是谎言,不过也就全当听了一个段子而以,何必费心去深究真假,徒增烦恼?” 这说法新鲜,但却真实的潇洒。 “姑娘高见。” 楚留香忍不住赞道,“人活一世,又何苦那般追求所谓的真假,正所谓难得糊涂,不外如是了。” 在他感慨之间,娑娜已然又写了长长的一段。 “真正开始细究你那日所诉真假是在刚刚,我想证明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人,而这个前题,便必须要知道那日你说的是否全部属实。”笑了笑,娑娜接着写道:“记得你那日还曾说过最后一船之上的二人更是不可能,初始的意思怕是觉得无花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我与他一同,自然也并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