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一阵钻心的酸痛,他的手臂一种奇怪的角度被甩开,动作并不明显,却拉扯着皮肉很疼。顺着力道看过去,就被詹长松眼中一闪即逝的寒光震住了。转眼,费凡已经易主。草,他有些急了,抬起另一只手招来侍者:“詹哥,既然你输了,就按照咱们的规矩结一下账吧。”“还是我来吧。”费凡赶紧说道。他急忙去抢账单,却被詹长松拦下。“不用。”男人淡淡的说道,“我来。”说罢,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三十块钱。费凡的眉头抽动了两下。周森一看就乐了:“詹哥,这些钱一瓶啤酒的账都结不了,你这也太儿戏了。不过你要是没钱结账,我卖个面子让你在这里打工还债,干个十年八年也就还上了,哈哈哈”周森带头笑得很大声,费凡深深的蹙起眉头,咬着牙考虑今晚给他扣什么颜色的麻袋。一片嘲笑声中,詹长松恍若未闻。他又慢悠悠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在昏暗的灯光中翻了好久通讯录,才拨通了一个电话。“小周,对,是我,我现在在省城,你给我送点钱来,我在十三度酒吧,需要多少?我看看啊。”詹长松从侍者手中接过账单,一看数字忍不住爆了粗口:“草,这么多,二万一,我等你,那挂了。”他挂了电话,一抬头看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从容的倒在沙发背上呲牙一乐:“我就叫人送了二万一过来,你们要是再消费,我可不管了。”周森嘿嘿一笑,语气越发的不屑:“知道詹哥你不容易,这点钱还需要出去借。”詹长松不知是缺心眼还是脸皮厚,他赞许的点点头,一副“好孩子,果然上道”的模样。周森莫名一哽,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羞辱到他。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给詹长松送钱的人就到了。那人大热的天也穿着整套西服,衬衫扣子扣到顶,一副冰冷禁欲的模样。他一步步的向卡座走来,每走一步都带着上位者的倨傲与霸气,在酒吧这种喧闹靡靡的欲望之地,他身上傲视群雄的王者之气也不曾受到半分沾染。大佬周行至詹长松面前,那人却收起了冷峻的面容,乖顺甚至有些讨巧的叫了声“詹哥”。二世祖们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转变,只有詹长松随意的点点头:“小周,钱带来了?”“带是带来了。”那人看了一圈坐在卡座上的人,眼神瞬间变得深重又寒凉,“詹哥来省城请朋友喝酒,怎么不带我?让我帮你招待朋友、暖暖场子结结账也是好的啊。”听了这话,在场的二世祖们齐齐喑声,让这样一个气场强大,看起来就稳居上位的人鞍前马后的招待自己,想想那画风就诡异恐怖。只有詹长松觉得无甚大碍,他没有半分歉意,大咧咧的说道:“你那么忙,我找你不是给你添乱吗。”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嘈杂的音乐都压不住其中的谄媚。“周总,您来怎么不让秘书提前打个招呼,我好给你安排贵宾室啊。”一路小跑而来是酒吧的经理,身后跟着两个领班和三个贵宾室的服务生。被叫做周总的男人平淡的应声:“把我存在这里的酒开几瓶过来,另外套餐和小食你就看着安排吧,要最好的,所有消费记我账上。”“好的好的,”经理转头吩咐下属,“周总这桌好好招待着,不能出半点差错知不知道?”周总冷峻又威风,座上的几个女孩已经心驰摇曳,几个二世祖也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哪路神佛,詹长松竟能如此差遣?詹长松此时开了口:“周秉义,来了就坐下,别傻愣愣的站着。”气场强大的周总立时化身乖乖仔,温良的点点头,坐在了詹长松的身边。费凡心中一紧,转而觉得自己奇怪,周秉义这种极品男人理应是自己的天菜,为何自他出现自己便竖起汗毛开始防备,甚至在他坐到詹长松身边时,心中微微泛起酸意?他下意识的向詹长松身边靠了靠,老男人马上转过头来问他:“怎么了,需要什么吗,我给你拿。”费凡对詹长松的表现还算满意,他放低声音,睫毛跳动了几下才说:“有点累了。”詹长松的心像被乱颤的睫毛刮过,细细密密的泛起涟漪。太他妈软了,又如此娇气,这不是妖精谁又能信?“累了?”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抱费凡,“那我们走?”费凡轻轻点点头,神态故作出了一些疲态。詹老狗哪里见过如此娇态的费凡,费老师以前都是精神抖擞、英姿勃发的,不是在骂自己,就是在跳脚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