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凡黑着脸沉默。周森笃定费凡回来,笑嘻嘻报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费凡顶着鸟窝头,一身低气压,怕了张百元大钞在桌上,起身就出了门。插翅难飞?费凡在旁边的专卖店随便买了一套衣服换上,普通牛仔裤加连帽衫一出现,就让周森眼前一亮。锦堆玉琢一般的人物,嫩得如同三月春枝上的绿芽。再配上淡漠骄矜的神色,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恨又痴,直戳戳的在周森心尖上拧了一把。没见到费凡的时候,周森觉着这几日陪着自己的那个男孩儿也算得上不错,可如今见了仅用余光刮了自己一眼的费凡,顿时觉得那人没滋没味,也就尔尔。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周森不好男色,二十年来只喜欢x大腰细的红粉佳人。年初得知费凡的性向的时候还实打实的幸灾乐祸的一场,逢人便将这点花边挂在嘴上,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能同他一起唾弃费凡。为了看他笑话,他还特意跑了一趟费凡的大学,得知他休学的消息,二十年被费凡压了一头的周森嘚瑟的差点就要上天了。那段时间他着实过了一阵子舒心的日子,一想到向来娇嗔矜贵,端得如同高岭之花的费凡不知躲在哪里委委屈屈的生活,周森就要乐掉大牙,便连睡觉都能几次三番的笑醒。一个多月前,费母带回消息,费凡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交了个土逼男友。这事儿让他挺震惊,各种嘲笑诋毁过后心中竟生出几分不痛快。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降伏费凡那种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的主儿?拽的二五八万的费凡让男人亲、给男人c的时候又能什么样?那张疏离冷淡的脸染上情欲又是什么样子?草,周森不能想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告诉他,他蠢蠢欲动了。他被自己的欲念吓得不轻,为了破了这份莫名其妙的心魔他去纠缠费悦,自欺欺人的想费凡只是长得像费悦,自己才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几次下来,他不得不承认纠缠费悦是件苦差事,怯懦寡淡的费悦让自己越来越没有耐心,对着那张相似的脸他越来越想费凡。愈发烦躁,周森整日的神思不属。前几日喝醉了酒鬼使神差的在夜总会点了一个头牌b,乘着酒劲儿稀里糊涂的上了chuang,事后回味了一下,男人的滋味竟还不错。因而,这些日子两个人一直厮混在一处,胡天胡地的折腾,差点肾亏。直到今日狗腿子与他闲聊,投其所好唾弃一番费凡,说见到了他与土鳖男友一同吃饭,这才又将周大公子的醋意勾了出来,千方百计的将费凡约了出来。“怎么就你自己?其他人呢?费悦呢?”费凡进入包房见沙发上只坐了周森一人,顿时就寒了脸。周森殷勤想拉费凡坐下,手还没碰到他身上就被扶开了。脸色难看的周森强忍着没发作,勉强撑着笑:“左等你不到,右等你不来,悦悦说她乏了,我就让人送她回家了。”费凡紧皱眉头,接到周森的电话后他联系了费悦,她确实被周森在自家门口死皮赖脸的劫来了酒吧,因而自己匆匆而来,没想到现在费悦又被送了回去,这周森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既然这样,我也走了。”他转身要走,果然被周森拦了下来:“费凡,你就不想留下来听听昨天我爸和你爸聊了什么?”费凡脚下一顿,寒眸一撇:“你想说什么?”“来,坐下说。”周森为费凡倒了一杯酒,“你、我、悦悦一起长大,其实,我对悦悦也是兄妹之情,从无觊觎之心。”费凡斜他一眼,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一眼虽带着嘲讽,但也看得周森热血沸腾,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像个受虐狂一样喜欢费凡这癫嗔的小表情。“我爸与你爸打的什么心思咱们都知道,无非就是家族联姻,使得你我两家的生意更进一步。”周森看着费凡阴沉的脸色挑了挑嘴角,“我当然不同意,悦悦拿我当哥哥,我也拿悦悦当妹妹,自然希望她嫁个情意相和的丈夫,只是你也知道那两个老头子向来顽固,他们想做的事情咱们就算拦也拦不住啊。”周森说的是实情,也都是废话,谁都知道以他们的现如今的能力确实不能与费父与周父抗衡。但周森是何人品费凡最为清楚,他绝无可能站在兄长的角度为费悦着想,必定存了什么损人利己的想法。费凡不想和他纠缠,问得直接:“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什么?”“我是想说”周森低头喝了一口酒,“你不希望你妹妹嫁给我,我也不希望你妹妹嫁给我,但我们两家还要联姻,不如咱俩在一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