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插科打诨的几句,便又饮酒作乐。今日是费父召集的聚会,打的幌子是让小一辈的孩子们联络感情,实则是费凡妥协之后的结果。费凡回到家中那日,费悦还未放假。费父关起门来将他骂得狗血淋头,勒令他断了与小镇上的一切来往,下学期到大学复课,交换的代价就是他会将周家意欲联姻的想法暂时压下。“暂时?为什么是暂时?你就明确和周家说费悦不可能嫁给周森不就得了!”费凡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穿着华贵睡袍坐在欧式单人沙发上气质庸俗、一脸土气的费品恩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咖啡,在又一次被苦的龇牙咧嘴之后才说:“周家是鹤城最大的矿主,手里掌握着整个鹤城百分之十煤炭资源,他们家能看上费悦是咱们家喜事。”“不过,”他抬了一下手,阻止了正欲发飙的费凡,“不过他家那小子实在是不成器,老周手上的产业迟早会被他败光的。”“那你还考虑什么,直接拒绝了亲事才对。”费凡呛声道。费品恩端着咖啡杯笑得精明:“周森不成器,倒也好控制,若是他是个能干的,我还上哪里捞好处去?”费凡伸手指着费父,气得直哆嗦:“所以你就用女儿的一生幸福去换你的好处?”费品恩皱了一下眉头,不悦的沉声:“放肆,谁准你同我这么说话的?”随即他语气又平稳了下来,“你要是乖乖听话,继承家业,结婚生子,咱们父子同心把周家的家业抢过来,就不用你妹妹去换了。”他耷拉的眼皮往上一翻,露出算计的目光:“你妹妹过什么样的生活,这就要看你怎么选择了。”费凡气得浑身哆嗦,却无力更改现在的局面,费悦自小性子沉静,多少还有点懦弱,从出生到现在自己没做过什么主,所有事任凭费品恩和赵百惠干预,是个即便委屈万分也不会拒绝别人的人。而自己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费凡真怕一时照应不到,她就被两头豺狼送去了虎穴。因而费凡只能佯装妥协,暂时应了费品恩的要求,以期日后寻找时机扭转局面。只是要断了和小镇上一切联系,费凡看着躺在通讯录中的“詹老狗”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你就那么喜欢被男人压?”恶意满满的声音打断了费凡的思绪,他抬起冰冷的目光看向周森。“听你姐说你在穷的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找了个男朋友?”周森还盯着费凡的唇,心想着不知便宜了哪个乡下的土包子,竟能亲上这样潋滟的唇。他的目光越发下流,声音中带着狎亵:“男婊子在床上什么样啊?被男人c舒服吗?”费凡与詹长松较量了大半年,怼人的口才直线上升,傻逼周森已然不是对手。他嗤笑了一声,不屑的打量了周森一眼,学着詹长松吊儿郎当的姿态:“想知道啊?回头在你家床前摆个镜子,自己照照不就知道了。”“你他妈的!”周森立起眉毛,刚要骂人,就听费凡又说道:“周叔叔一直让你向我学习,我作为你的榜样要告诫你一句,实践出真知,想知道被男人c舒不舒服,还是要亲自下场试试,你别看我,我吃不下你这口烂菜,帮不了你。”说罢,起身拉着费悦离开了沙发,只听到身后的周森气急败坏的的骂娘声。胡吃海塞了一通,几个二世祖又要换地方泡吧,费凡耐心耗尽,坚决不去。可费悦被几个女孩拉着,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犯难的看着费凡。费凡瞟了一眼阴恻恻的周森,一咬牙吐出了两个字:“走吧”。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出了别墅,打算分别开车去约好的酒吧。费凡最后一个出来,满脸写着不耐。“费老师,好久不见啊。”懒洋洋的声音的传来,蓦地惊住了费凡。说话那人靠在小区的路灯杆子,嘴里叼着烟透过院子的欧式栅栏看过来,眼神起初是凉的,慢慢的转为深沉的炽烈。还能有谁,自然是坏得人神共愤的詹老狗。他的目光越过层层众人,落在了费凡身上,心中的拨动不比费凡小。草,这是小费物?名贵的衣服,时尚的发型,冷淡的表情,细瘦的身姿如同风中秀木,面庞白的似乎可以融化在阳光之中,只有唇是红的,生动、艳丽、惑人。四十一瓶?费凡和詹长松的目光还在交缠,霹雳吧啦火星子四溅。周森觑着两人神态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扳回一城。他挑眉狞笑,故作夸张的大声说道:“费凡,他就是你在小镇上的朋友吧?你怎么不请人家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