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捏就笨了!”熟悉的声音从中间突然传来,侍卫们马上开出一条路。中间走出一个男子,高贵端庄,极具威严。 当她看清楚来人,一个箭步向前冲,扑到他的怀里。 “皇帝哥哥,我很想你啊!”她往他胸膛蹭着,抓起他的衣袖擦眼泪。 男子苦笑不得,说,“后悔了吧?居然学人离宫出走三天!” 三天?她离宫出走了三天?她去了鱼国差不多一年啊! “鱼伯呢?”她抬起头,急急地问。 “什么鱼伯,你做梦吗?” “不可能,他明明和我一起走的!”她不相信,向他吼。 “好了,越宠你越无法无天,竟然向皇帝哥哥大吼大叫,回去好好反省!”他做了个手势,侍卫立刻备来一顶轿。 “皇帝哥哥,我不要——”她不回宫,她要找鱼伯! 这时,他注意到她手臂的包袄,一手拿过去,打开一看,笑了笑,说,“崔贵妃的宝贝玩够了吧,还回去!” 这是她的五鼎四簋青铜器,她连忙夺过来,倔强地说,“不,这是我的,我不给!” “你,你太任性了——”他脸色大变,气得指着她,“我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下台阶,你居然不领情!” “我不给,就是不给——” “你——” 李倪看着气得脸色发绿的皇帝哥哥,突然想笑,但又不能笑出来,憋得难受。这样硬碰硬没有一点好处,得换一下了。 她撑起一张灿烂如花的笑脸,“皇帝哥哥,你那么多宝贝,夜明珠,夜光杯,什么都有,你再挑个更名贵的送给崔贵妃就行了嘛,崔贵妃喜欢,又能代表你的诚意,多好呢!你看这个青青的,线条又粗,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漂亮,怎么配得上崔贵妃呢!你说对不对?这个就给我算了。” 他点了点她的鼻子,怎么会不知这鬼灵精的妹妹算着什么呢?算了,反正又不是只有一件宝物。 “好吧,给你就给你吧,”他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可是割爱了,你总得别辜负为兄的一番心意,以后好好听话,别偷偷溜出宫了。” 她兴奋地挽着他的手臂,“当然了,小倪以后都不离宫出走了,皇帝哥哥说什么就什么。” “说话算数?” “呵呵,当然了。” 李倪回到宫中,换上那一身华衣锦服,金光灿灿她倒有点不习惯了。 春色依然明媚,宫殿依然华美,宫中面孔依然如此,一事一物如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变的只有她的心。 “宫中可有异常?”她问近身侍婢小兰。 “异常?”小兰不解地问。 “嗯,比喻陌生人。” “回公主,奴婢没看到陌生人,不过,听到一些有关公主的风声。”小兰小声地说。 “什么?”她皱了皱眉,“说吧。” “听说皇上最近在挑选附马,一定要把公主嫁出去。” “什么?”她拳头抓紧,心思复杂,“有没有听到挑选了谁?” “这个……奴婢没有听过,但听说是皇上一个很看重的朋友。” “是吗?”她眼睫微颤,挥了挥手,小兰便退了下去。 经过连日来的明察暗访,完全没有鱼伯的踪影。明明他们一起跳进白洞,为什么只有她回到大唐,而他却不见了? 难道……他掉到另一个地方了? 这个想法令她不寒而栗,如果在大唐总可以找到他,但在另一个地方,她该怎么找他? 将近一个月里她茶饭不思,心神难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公主,不如喝杯清茶提提神吧。”小兰端来一杯清茶。 茶香扑鼻,茶烟袅袅,清清茶水里她清楚地看到一个女子,满脸愁容,脸色困倦。看起来多丑,不可以这样了。她摇了摇头。 “公主,你没事吧?”小兰轻喊。 “我没事,”她勉强打起精神来,问,“最近宫中可有特别的事?” “听说皇上挑选的驸马人选过几天就来皇宫了。”似是怕被别人听到,小兰小声地在她耳边说。 心咚咚地撞了两下,她苦笑,要来的始终要来了。看来皇帝哥哥是铁了心的要嫁掉她。 皇上旨意不可违,即使是他亲生妹妹也不能抗旨。她和鱼伯终究是无缘啊!如果她是平凡百姓多好,即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会有一丝选择的机会。可生在帝王家,一切都是政治联姻,看来这个皇兄亲自挑选的驸马来头自是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