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谣感到手心传来凉意。她缓缓地闭上眼。时候到了。远处隐隐地飘来一个黑色身影,那人伏在司徒涟身边悄声耳语。终于,司徒涟不再注视着司徒谣,移开目光,无比平静。“杀了她。”--------------------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情节有点生硬,之后情节会转折。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叵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战事起“嘶——”箭矢破空而来,司徒涟面色一惊,迅速闪避开来,暗卫立刻围了上来。奈何平地开阔,发箭之人又在暗处,几支羽箭仍是堪堪擦过司徒涟的衣袖。司徒涟目光暗沉,对准不远处的司徒谣,将手中已出鞘的长剑狠狠掷出。司徒谣呼吸一窒,就地翻身,仰面朝天,本能地举起手中的剑挡在面前,司徒涟的剑疾驰而来,剑身与剑身之间响起尖锐的响声,两剑同时脱手,砸在地上。司徒谣的后背又是一阵撕裂的刺痛,身上冷汗直冒。司徒涟一击不中,不想那些持弓之人却越来越近,不断的箭矢在雨中穿行,暗卫几人将司徒涟护在中央,竟无力分出心思结果百步开外的司徒谣。远处渐渐传来马蹄落地的阵阵响声,雨中现出几十个人影向此处赶来。司徒涟环顾四周,只简单的一声“撤。”既然此局势必失败,那便毫无拖延的意义,不如尽早离开,以防落下更多的把柄。不过,即便司徒谣逃过今日,又能如何?她向司徒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消失在林中。“呵。”领头在马上的便是辛铭,她拉开弓箭,微微仰首,长发被风吹起,英姿飒爽。看到司徒谣只身一人倒在地上,她便收起弓箭,在司徒谣身侧停了下来。“殿下对臣真是有信心。”她不咸不淡地道,一跃下马将司徒谣拉了上来。司徒谣痛得说不出话,勉强扯了扯嘴角,半晌,说道:“……我还真不知晓,辛大人的弓箭之术亦如此精湛。”“仍不至百步穿杨之境,否则方才二殿下便出不得这片林子了。”辛铭的语中竟当真带着几分遗憾。“殿下今后该如何?”行了不久,辛铭开口问道,“二殿下既然这般无畏,必然已做足了准备。”“我明白。”她简短地答道,无奈地笑笑。在林中司徒涟令暗卫刺伤她却不取她性命,自然不单是为了欣赏她的困窘。司徒涟一向谨慎,既要确保她不留性命,亦要做好所有的掩饰,铺好失败的后路。不然,司徒涟不会任凭她说出那些往事,也懒得与她言语周旋。这计划本是万无一失的,只是最后那一刻到底出了些意外。“不必心急,司徒涟的大树就要倒了。”说完这句,司徒谣似乎如释重负,再无法支住疲惫的身躯,失去了意识。辛铭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前行。……“陛下,秦卿罪该万死,可念在他入宫几年并无大过,还请皇上开恩。”秦相语中句句带着诚恳,却只是屈了屈身子。这是认为好事将近,连她这个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苏渊闻言,不快地眯起眼眸,“秦卿进宫几年向来本分,不想竟做出这等害人之事,若不是知晓秦相忠心不二,朕倒也要怀疑秦卿是否被这居心叵测的小人教唆了。”“是臣教弟无方,恳请陛下宽恕。”秦相面色如常,不想苏渊沉默片刻,蓦然嗤笑一声,“既然秦相无能教诲亲弟,又何以贤明于朝廷?”她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眸中带着几分恶意与阴沉,“爱卿为朕奔走辛劳已逾三十年,也该功成身退了。”秦相不想这个傀儡君主竟有胆气说出这番话,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苏渊已疑心她夺权之事,只是不知这一击究竟是试探亦或是真正想将秦家连根拔起。若是贸然回话,则多说多错,不若以退为进,再寻时机。秦臻如此自负,自然有着万分的把握。秦相的面上浮起压抑的悲痛之色,缓缓开口道:“……臣得以为陛下效劳多年,已是毕生之幸,如今得陛下恩典,臣自是感激不尽。愿陛下成就霸业,大楚得以千秋万代。一月后,臣便告老还乡。”秦相仿佛是一个真正担忧国家社稷的老臣,句句肺腑,好似那逼不得已却又心怀天下的忠贤良臣。可惜,苏渊只是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借爱卿吉言,今后的大楚便不劳烦大人费心了。”“……是。”秦臻只是叹了一口气,缓步移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