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清心一沉,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自己到底是什么坏运气,最先死的白柠和她是一队的,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精神快要崩溃的毕文书,又来了一个精神完全崩溃的男人。
她并不准备和他交流,疯子是不可以交流的,甚至可能莫名其妙被刺激到。她只是谨慎地想要找个机会逃回侧卧房间里,再把门反锁。到时候声音引来毕文书是肯定的了,只能期望这两个精神病患者一起自相残杀了。
正当江平清准备再试探地走几步,时钟的声音敲响了,当当当的响声响彻整个洋馆,总共十二声。
本来站着不动的男人像是被这个声音刺激到了,大喊一声,向着江平清冲了过来。江平清立刻想要冲进房间,但是男人的速度比她更快,不等她进房间,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江平清被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她伸手努力把男人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往外拉,尽量争取一些空隙,脚往人身上踢,想要用疼痛逼他松开手。不能激动,她警告自己,激动反而会加快窒息的速度,用手扼死另一个人的难度很高,要看那人的握力和掐的位置,一个精神病是没有这么冷静的判断力的。
但是另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时钟再次被敲响了,这次死的会是谁,难道是她?
这时,她身边的侧卧门被闷得打开了,她艰难地转头,看见申图、邱念波和商池从侧卧的房间里走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江平清被人掐着脖子,申图和商池立刻上前强行拉开男人,再将男人背手抵在地上。邱念波二话不说转身走进房间,拿了一张床单出来,撕成条递给商池。商池接过布条,把在地上像条蹦上岸的鱼一样折腾的男人的手脚都给捆上了,再用布条把手脚处的布条也给连上,让男人的膝盖弯曲,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下就算他拼命扭也只能移动个几厘米了。
申图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开手,抬头问江平清:“怎么样?发生了什么?”
江平清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脖子,还好没掐太久,声音也还正常,随后她把商池走进去之后的事说了一遍。
申图听完,叹了一口气,把他们怎么踹开卫生间把商池拉出来的事情讲了,然后说道:“我后来又试着走进了卫生间里试了一次招魂仪式,但是那个怨灵并没有出现。然后我们在侧卧里就听见了时钟敲响的声音,再听到了你挣扎的声音,房间里还多了一个蜡烛,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说完,申图转头对商池说道:“看来你的判断没有错,这里至少有两个洋馆空间。现在看起来时钟敲响之后,我们身处的洋馆空间会发生变化。”
这时,邱念波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毕文书呢?”
时间已经过去了至少五六分钟,他们并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毕文书听到了动静肯定会回来找他们,只要没疯彻底就不会在这种合作副本里选择一个人行动。这洋馆又不大,五六分钟肯定够他上楼了。
其余几人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准备下楼去找找毕文书,如果毕文书真的疯了要砍人,以那小小的水果刀也砍不死他们这么多人。
商池更是想起了死去的白柠,上一次时钟敲响的时候白柠死了,这一次时钟又敲响了,毕文书又消失不见了,这次死的是他?
可是——商池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按照江平清的说法,每次副本里最先死亡的往往都是这些精神彻底崩溃的人,那么这个男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怎么办?”邱念波看着地上的男人说道,那人现在还在努力动弹,脸都憋红了也不肯放弃。
申图看着他挣扎的力度,拿起床单又撕了几条布条下来,把他的手脚缠得更紧了。
江平清看向侧卧:“就先把他关里面,我们都进出过几次,里面应该是安全的。”
其余几人也没有反驳,他们是不可能带着一个疯子进行副本的,如果能够分开行动,他们还会分成几组,留几个人在这里看着这个疯子,看看为什么一般来说会第一个死的他到现在还活着。但是这个洋馆随时可能把他们分开,他们自然不会冒着分队的危险留人在这里。
于是,申图和商池两个人一起把挣扎的男人丢到侧卧的地上。
江平清也走了进去,把自己的蜡烛捡了起来。其余人并没有碰她的蜡烛,因为上一个碰了他人蜡烛的白柠死了,在弄明白她的死亡原因之前,不会有人随意触碰他人蜡烛的。
“先去二楼看一眼,我之前看见二楼有烛光。”江平清建议道。
没有人反对,四人一起往二楼走去,他们第一个打开的就是书房——就算没有找到毕文书,也可以看看白柠尸体的情况。
但是打开门之后,白柠的尸体却不见了。
商池几人没有太过惊讶,因为这只能说明白柠的尸体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但是他们之前判断是申图他们移动到了江平清的空间,毕竟江平清的蜡烛就放在门后,现在看起来倒是江平清来到了他们的洋馆空间,连蜡烛都一起移动过来了,这蜡烛到底有什么作用?
但在也在这个时候,一串脚步声从楼下的大厅里传来,声音很重。
几人面面相觑,没人先开口,最后申图拍板决定:“去看一眼。”
站在楼梯口往大厅里看没看出来什么东西,他们往楼下走去,站在平台上看着大厅的情况。
商池却并没有先去看大厅,而是习惯性地往墙上的画像上看,随即皱眉:“画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