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掰了掰手指,说:“三天一个,这么大。不够我就自己出去找野菜吃。”
甄明珠发现他习惯会掰手指数日子,说:“你还会数数儿啊。”
小石头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几分,说:“我爹是个秀才。”
这一说,甄明珠是真的吃惊了,小石头以为她不相信,赶紧说:“真的,真的是个秀才。他说,等我长大了也要考科举。”
只是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他啜泣了一下,低声:“我爹不在了。”
甄明珠拍拍小光头,安慰他:“你好好的,你爹娘就算不在了,也会安心的。”
小光头抬头追问:“真的吗?”
甄明珠点头:“真的呀,我想一定是老天爷保佑,你才遇到了我。”
小石头自己歪头想了想,重重点头,认可了甄明珠的话,即便是小孩儿,也有小动物的直觉,他感觉的到,这个大姐姐是个好人。自从爹娘去世,他就再也没有吃饱过了。
可是,现在他能吃个肚肚滚圆儿了。
“你吃完了吗?”
小石头立刻点头:“吃完了。”
甄明珠:“那,我们来谈谈?”
她补充:“虽然你很小,但是我知道你很懂事的,我们谈一谈吧。”
小石头从来没有经历过大人这样郑重跟他说话,小脸儿也立刻跟着严肃起来。认真又谨慎:“好。”
但是小小人儿又开始抖了,看来是有些怕怕的,甄明珠笑了出来,说:“不用怕,我不是要吃掉你,也不是要卖掉你。而是想问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看着小家伙儿,说:“你想回去,还是想要留下来?”
小石头不解的看着甄明珠,好半天,结结巴巴:“我、我可以留下?”
甄明珠点头:“应该……可以吧?”
她实话实说:“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如果你要留下来,恐怕就不能回去了,以前你见过的人,以后都统统再也见不到了。这样你也愿意吗?”
她补充:“这里好像跟你那里完全不一样,所有的东西,你都要重新学习。可是我可以保证,在这边,你是可以吃饱的。”
小石头眼睛一亮,说:“要!我要留下来。”
随即声音又弱了点:“那,我可以留下吗?大姐姐,你要收留我吗?”
在他期待的眼神儿下,甄明珠竟然摇了头,她说:“我不收留你,我会领你去派出所,基本上,你这样没有亲人的小孩儿,是要去孤儿院的。就是会有很多跟你一样的小孩子……”
小石头又紧张起来!
他都没有懂!
甄明珠:“我一个单身姑娘,没办法收养你的,那是不符合条件的。”
而且,就算是附和条件,她也不可能收养小孩儿的,她是个好心的人,但是却又绝不是盲目的圣母。她从不认为,自己要付出自己的青春来承担别人的人生。
她可以帮他想法子留下,那是因为他是小孩儿,父母双亡,家人靠不住。
但是这不代表,她要付出自己的人生帮衬。
她定了定神,说:“现在,换你,你可以提问了。”
小石头:“!!!”
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