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舒然站在客厅向外看时,这一刻也体会到了从前未曾感受过的——那种俯瞰世人的感觉。
靳闻西在地下车库就对家里的智能家居下好了指令,因而两人一进屋,屋内已经自动调整到合适的温度
他站在岛台一侧,倒了杯水递给戚舒然。
“爷爷奶奶是明天还是后天来啊?”她接过,小口抿了抿,“那我今晚得准备一下,我的房间是哪个啊?”
戚舒然想到爷爷奶奶来了她就得和靳闻西住一间房,闷声道:“……能给我一晚上时间,让我先熟悉下环境可以吗?”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明明嗓子还痛着,说话声音也是混沌嘶哑的,在空旷的客厅里,十分不动听。
但她还是在说。
靳闻西静静看着她,也没打断,见她又喝了一口水,才叫她。
“戚舒然,”他侧眸看过去,“爷爷奶奶这周不来了。”
戚舒然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这样,他们怎么过来?”
是哦。
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狼狈死了,她的行李还没到,怎么装出在和靳闻西共同生活的痕迹?
她低头,抠着自己左手中指,指尖泛白,忽然哽咽了一下。
“对不起……戒指我弄丢了……”
这一刻,一直因为恐惧、害怕、惊慌而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点点,可也正因为这一点点,她心头被一股酸涩感浸泡着,声音轻飘到恍惚。
他会不会又会说自己不敬业,连一枚戒指都保管不住。
靳闻西无声叹了口气。
“戒指没了就没了,”男人递过去一包餐巾纸,简约无香型,和这个家一样,“你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戚舒然说:“可那是婚戒。”
“东西有人重要吗?”
靳闻西嗓音清落,“我一直有个疑惑,这一年你为什么不住婚房?”
也不住自己父母家,那套房子也是新的,三室一厅,住一家四口没什么问题。
戚舒然眼睫下垂,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幽深。
她侧了侧脸,试图避开,不想让他窥探到自己全部的心神。
“那儿更方便。”她说。
靳闻西目光落在她脸上两秒后,身体往后靠了靠。
几次三番回避,还是不愿意说。
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只问:“拿驾照没?”
戚舒然没想到他竟没追问下去,懵懵地点了点头。
大学时听说简历上写有驾照,能多那么一两分被录取的机会,于是她勤工俭学一学期攒够了学车钱,赶在毕业前把驾照拿了。
就是没有车开,有点生疏。
“行,”靳闻西点点头,“车库里有车,这两天你自己挑一辆顺手的,以后开车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