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铭走到他身边点点头,“谢谢。”
新家确实让自己兴奋,然而离开陆家心中却有些淡淡的不舍,这样的心情真的很微妙。
陆从白受了他的谢意,后带着他离开,接下来两天是苏悦铭这十几年来最隆重的时刻,先是到公司里报道,和所有的中高层见了面,相互了解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处理交接事宜。说起来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干什么事,都是和人说话、微笑、听别人说话等等,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累。晚上很晚回陆家,一沾上床就睡得像死猪一样。
虽然已经有累的觉悟,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累。
然而房间空荡荡的。
空得好像内心里缺了点东西。
为什么呢?
已经是晚上一点钟了,可是苏悦铭的脑子却非常清醒,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或许是太紧张了。
也对,他这样的年龄和阅历,却要在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上以董事长的身份来做说辞,简直就是一个比登月还要难的挑战,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迷迷糊糊的,他终于睡着了,可是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似乎有人来过,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可是实在太困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对他说话,可是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苏悦铭?”已经等了片刻的陆从白前来敲门,苏悦铭一向起得很早,况且是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他更不可能在屋子里睡大觉。
“我……我马上就好。”
房门打开,穿着西装的苏悦铭乱七八糟地站在门前,一只手还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
“对不起,我穿着不太习惯……”
陆从白无奈地笑一声,朝他招招手,苏悦铭走到他身边,陆从白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苏悦铭一怔,那种温热的感觉让他微微茫然,不由抬起头看着陆从白,任由对方将自己的手拿开,然后解开自己的领带拉了拉,重新打一个结。
苏悦铭垂眸盯着那双在自己胸口认真打领带的手,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明明很大却又那么灵巧,三下五除二便打好了领带。
苏悦铭不好意思地笑,“我太紧张了,其实我很会打领带的。我还可以打温莎结。”
说着也伸出手去解开陆从白的领带。
陆从白微微愣了一下,继而眼眸里泛出点点的笑意,他低下头,任由对方摆弄自己的领带。
双方的领带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两个人专心地为对方打着领带,没有说话。头颅挨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要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