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将江户川乱步的声音渲染的软糯软糯的,他挥着手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纯真的孩子。黑泽莲抬起手背擦了擦脸,无奈道:“你把我弄湿了,是要我和你一起洗吗?”
江户川乱步动作微微一滞。
黑泽莲随即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歧义,原本是没什么感觉的,但今晚他们共同欣赏了一部“动物世界”,多少有些尴尬。
“浴缸太小了,躺不下两个人。”黑泽莲机智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他刚转身要离开,背后的人突然出声问道:“光碟是谁给你的?”
“……我同事。”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黑泽莲就想打人了。白仓草这货简直就是毁人风评。
“他为什么要送给你那个?”
“不知道,我猜他可能是对我有误解。”黑泽莲心想,自己一个北欧硬汉,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个。
他照了照镜子,银发红眸,细腰长腿,好吧,北欧……软汉。
“噢。”
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又说,“客厅弟控的兄长
黑泽莲不是第一次被太宰治抓住了。
少年时期他仗着自己的异能胡作非为,最后就是被太宰治抓进港黑的监狱,亲自刑讯的。
其实也不算胡作非为,大部分都只是恶作剧。
黑泽莲独来独往,几乎没有花费在路上的时间,人生一下子就拉长了许多倍。
上一刻他还躺在冰川上数星星,下一刻就蹲在沙漠里观察一株仙人掌了。
有时他在人群中走过,还会往擦肩而过的少女的背包侧边,斜斜地插上一支沾着雨露的鲜花。
后来他被港黑盯上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在某天走进了港黑首领森鸥外的房间,喝光了一整个酒柜的烈性酒,酩酊大醉后在森鸥外的床上睡了一觉。
直到森鸥外晚上回到卧室时,才发觉除了满室的酒香,床上躺了个漂亮的陌生少年。
少年来得快,溜得更快。在他睁眼看到森鸥外时,下一秒就溜了。
溜走之前,居然还从对方的口袋里,顺走了那把手术刀。
再还回来时,手术刀的刀身上已经雕刻了一朵清雅的睡莲。
随刀送回的预告信更是充满挑衅:把酒柜补满,下月同一时间,不见不散。
十六岁的黑泽莲对自己的异能力自信过头,压根不信有人能抓住他,所以第一次被人按在地板上摩擦,发觉异能无法使用时的心情,和现在差不多。
“太宰,你把我发型弄乱了。”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那只作乱的手又在他的头发上一顿乱挠。
“正好换个新造型嘛。”
“别闹了,我口袋里有糖。”
那只手停了下来,太宰治嗤笑道:“我又不是乱步先生,不会被零食收买哒。你送来的节目,我们就一起欣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