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国木田发现铁轨上的炸弹的那一刻,桂正作一边靠近,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跳。他在安装的时候刻意改变了一下手法,应该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幸而一切发展的十分顺利,他绑到那个小女孩,在对方身上被他绑上和铁轨上的那些只能解除掉一个的炸弹后,桂正作即将面对他目前所遇见的最大考验,放倒国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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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乱形行程已经够糟糕的了,最糟糕的是还遇到了一个自称正义使者不肯用敬称称呼长辈的小女孩。
虽然国木田已经解决了炸弹,并且通知了军警赶过来,小女孩作为在场唯一见过犯人的人却不依不饶的要拉着国木田践行正义,还撕破了自己的衣服令围观群众议论纷纷,这样的做派让国木田不免想到自己现在那个整天瘫在沙发上时刻找人殉情的可恶搭档,于是心情更加不好。
但毕竟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行程是注定无法完成的了。国木田索性临时更改了行程,真的和少女一起寻找起炸弹犯来了。
他们顺着犯人逃窜的那条铁轨一路向前,直到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东西。是连接在铁轨上的炸弹,如果不能及时拆掉,可能会造成上百人死亡的大翻车。
“必须通知军警,让他们带着专业的拆卸工具和相关的技术人员过来。”这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程度了,更别提他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我……我知道了。”幸田文这时也意识到了危险性,声音开始颤抖。
等一下,这个炸弹的处理方式似乎有些熟悉。国木田正想凑近看一眼,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声响,他下意识的给枪上膛。
回过头,却见幸田文的身上被绑上了闪着红光的定时炸弹。
“把枪扔下,除非你想看我把她炸飞出去。”一个被变声器处理过的,还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
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脊背一直滑到脖颈。
国木田忍不住抖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但他却实在没有感到紧迫,可能是因为对方太紧张了,紧张到拿着手枪的他比对方更像一个犯人。
他偏了偏头,见对方抵在他脖颈上的并不是什么匕首,而是炸弹遥控器之类的东西,也正是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你……”还没等他说什么,一棍子打到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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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实在是太紧张了。
桂正作努力用手里的武器和远处的女孩威胁住国木田,直到他意识到自己手里拿的不是匕首或者木棍,而是炸弹的遥控器。
这种东西连砸伤人都做不到,失误,这是严重的失误。
而且他们实在是离的太近了。
为了避免世界意识可能对自己或者独步先生造成直接或者间接的伤害,桂正作已经有两年没有回横滨了。他和独步先生最近的一次交流是组合入侵时的通话,那时候他纵使知道这场事故不会让任何人死亡,却也因为帮不上忙而急的大哭。
现在也是这样,他很想将国木田从这次的事件里推得远远的,可是他根本做不到,他甚至不能放走他们,因为其他人很有可能就在不远处。
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认出他来了,正常的绑匪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独步先生扔出去了,他手里有炸弹的遥控器,所以可能会晚一点,但也不会晚太多。
在国木田扭头的时候桂甚至闻到了对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那也是他曾经用过的牌子。
他们上一次靠的这么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是在东京时的那次被绑架还是先前在横滨被佐佐城信子用麻药放倒的那次?
啊啊啊!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过于熟悉的气息让他的脑子一片混乱,看来他想要成为森先生那样的专业管理局成员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你……”而就在国木田独步同样起疑的时候,一根棍子从他背后伸出,直直的打到了国木田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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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不是你们的同伙吗?你打他做什么?”幸田文被绑在柱子上,对着正在对桂正作拳打脚踢的黄发青年喊道。
桂正作小心的将斗篷的帽子向下拉了拉,心想幸田文果然是一个好女孩,她身上都被自己绑上炸弹了还能想着帮自己说话。又庆幸自己还好吃了一片止痛药,管他怎么动手,自己装个样子就行了。
“谁和他是一起的,一个只会拼拼捡捡的小屁孩,连打个人都不敢,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他给放进来了。”
揍人的是一个黄头发黑衣服的小青年,长得一副很没脑子的样子,实际上也确实很没脑子。
整个人说的好听叫识时务,说的不好听就是欺软怕硬。其他人打不过,就经常拿年龄小又比较瘦弱的桂正作出气,也不管他接下来还有没有利用价值,会不会怀恨在心。
“好了好了,老大还留着他的手有用,你等他把东西弄完了你想打再打。”剩下的另一个负责看守的人同样没什么智商,但他胜在比黄毛青年体格更壮也更年长,刚才一棍子打伤国木田的也是他。
他们两个是负责盯着地铁抓人质,吸引军警注意的人。
其他的成员则正在预备突袭离这里不远的地下实验室,一旦拿到里面的实验成果卖到黑市上去他们就能大赚一笔,加上之前送到黑市上的那一批精制炸弹换来的钱,够他们花上老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的老大信什么教要给他的神上供,但他们没有那么远大的追求,有钱外加开心就行。
“人抓到了吗?”紧接着从外边走过来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人,他似乎是这几人中地位最高的人。黄毛一见到他就毕恭毕敬的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