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刻,结果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了。他缓慢地站起来,接过毛巾致谢:“先生,感谢您的好意。如果有事,您可以先去忙,我再陪玛丽小姐说会儿话。”班纳特先生:“这大晚上的,我可没什么大事儿要去做,我还是留在这里陪着你们吧。”他心里嘀咕,克雷尔先生平常看着并不轻浮浪荡,今天不仅勇闯闺房,还要深夜赔聊,简直视规矩礼教于无物,当他这个老父亲不存在嘛。玛丽将被子提到眼睛下面,挡住半边脸,在被子里偷笑。经过这一番折腾,旁边几个房间的姐妹和班纳特太太也被吵醒了。众人十分对克雷尔先生的到访十分惊奇:“不是说您回肯特郡过圣诞节了嘛?这么快就回来了?”艾伯特看了眼玛丽,无奈回答:“肯特郡距离这里也只有一天半的路程,来去还是方便的。”班纳特太太立即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氛围变化。对此事一向十分机敏的她再次发挥了超常的实力,她先将其他几个想留下看戏的姑娘,赶鸭子般赶回去睡觉,然后强硬的拉走了班纳特先生。谁要胆敢阻碍她女儿获得幸福,她必定要收拾谁,哪怕这个人是她的老爷。室内之留下玛丽和艾伯特两人。他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再次坐回椅子上。他坐着,她躺着,两人默默对视,空气中放佛有无数甜蜜小泡泡。艾伯特看着窝在被子里白白嫩嫩、十分乖巧的姑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其实他更想亲亲她挺翘的鼻子,这个他已经肖想很久了,但是他怕吓到她,还是极力忍住了。玛丽也并未抗拒他的动作,他心里慢慢确定了她的态度。二十分钟后,班纳特先生又来敲门送客,能给出二十分钟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了。艾伯特只能起身告辞。第二天,他又再次上门。昨天玛丽虽然态度有所转变,但她内心深处总还有些犹疑。“小姐,日安。”“先生,日安。”艾伯特单刀直入:“小姐,若我猜的没错,您现在是愿意接受我了,对嘛?”玛丽:“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你希望以后你的妻子是什么样儿的?”艾伯特:“玛丽,我希望你不要怀疑,我梦想中的妻子就是像你这般。”玛丽:“尽管她呆板不知变通,整日无所事事,就算成为了你的妻子,也并不想为了拓展人脉与那些达官贵胄交际,甚至不想管理家务?”艾伯特沉思了一下:“小姐,这些都是可以商议解决的。”玛丽:“我的志向从来只是享受平静的人生,而不是上进努力,这显然与一位伯爵继承人妻子的要求,完全不相符。”没错,她就是这样没出息,根本不配当您夫人,所以您再考虑考虑。艾伯特却不允许她打退堂鼓:“当我的妻子从没有什么标准,我是娶要与我共度一生的女人,而不是一位女管家或者女助理。目前这些事情都是由我母亲负责,她身体不错,我想最少还能再管个20年。”
玛丽看着他不说话。艾伯特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不想全然骗你,如果将来我继承了伯爵的位置,这些事情也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向来也不爱参加这些活动,所以您所说的交际的次数一年不会超过一只手的数目。而管理家务,可以交与管家负责,另外我也可以代劳,谁说只有女主人才能管理家务?”如果他说完全不用她参与,她反而要猜测他是否在欺骗她,但是他说的如此诚恳,她又将这话纳入了考虑范围之内。她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这个数字,貌似还在她的可接受范围内。玛丽:“先生,那您内外兼管不是太辛苦了嘛?”艾伯特:“如果那个人是您,那么我十分愿意。”玛丽:“先生,虽然我们已经认识两年多,但是其实相处时间很短,我们相互之间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贸然确立关系,我怕您会后悔。”艾伯特:“小姐,您这样说,我既欢喜又难过。欢喜您终于肯为我着想,难过于您还不完全了解我的心意,我真恨不得将您塞进我的心里,让您好好听听我的心里话。”玛丽:“先生,这倒也不必,您不妨说出来我听听,这样不是更好?”塞进心里什么的,有点玄幻了。艾伯特只能坦白:“不瞒您说,我生来谨慎。所以在和您舅舅合作之前,已经对您及您的亲戚们进行了全面的调查。”玛丽诧异:我还在和你玩乡村爱情故事,你已经给我上了007情报间谍的那一套?玛丽:“哦,先生,那我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你们权贵们都这样做事?”艾伯特歉意的看着她:“玛丽,请原谅我不合礼数的做法,我只是出于…”没等他说完,玛丽打断了他的愧疚:“我明白,毕竟处于您这样位置上的人,面临的环境确实比我们复杂的多,您这样谨慎一些也无妨,而且恐怕那时候你也未曾想到会爱上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艾伯特看着她:“玛丽,你真好。”玛丽:这种的肉麻的话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艾伯特:“不过,也是基于看的您的那些资料,我才促成了和嘉纳德合作。”玛丽:“哦?资料上有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嘛?”艾伯特:“当然,比如您设计了不少东西,并用这些给自己积累了一笔财富,您是位不可多得的聪明且富有才干的人。”玛丽忽然害臊起来,惭愧惭愧,她哪里是什么聪明人,就是比人多活了一辈子而已。更何况,那些东西都不是她的发明创造。“但是这和您达成和舅舅的生意有什么关系?”“您知道克雷尔家赚钱的生意其实不少,一开始我对与嘉纳德先生的合作秉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知道他是您舅舅,而且其实也有班纳特家参与后,我就产生了一丝兴趣。”玛丽这下是真的有些被惊到了:“所以您不完全是看在那桩生意有利可图的份儿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艾伯特:“我恐怕是的。”玛丽又想到一件事:“那我们在伦敦,海德公园那个?”艾伯特:“是的,那天我看到您坐在马车上愁眉不展,为了给您分忧解愁,第二天才登门拜访的。”“哦,先生,您可真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亏她还以为,是这位先生基于高尚的品德才帮忙的呢,原来都是误会,人家早就有所图谋。“我不想让这些事情,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