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泊没忍住:“艹。”
她看看来电,没存入联系人只是一排数字。
但有点印象,随印象开始渐起,她似知道是谁,她屏住了一点呼吸,手指在接与不接的中间。
陆泊见状:“谁?”
冬旭静了一声:“…不知道。”
既然是陌生电话,为什么不直接挂?
不舍得?
瞬间的,陆泊眼中出现一丝怀疑,但很快消失。
盯着她:“不接吗?”
冬旭犹犹豫豫地接起。
先是小女孩的声音,喂喂地叫她。
她愣住了:“喂…”
后来才是程锦。
他咳了一声,声音是带病的孱弱沙哑。
“抱歉,咳,侄女不小心拨到了。”
立马地,小女孩喊道:“舅舅,你发烧就不要说话了。”
程锦说抱歉,便挂了。
从她的沉默,陆泊一下了解是谁。
他头垂低,贴着她耳侧,声软着:“别跟他联系了。”
没得到她马上回应。
默默看着手机屏,冬旭的心脏像被猛打了一下。
她知道,这么健壮一个人,不可能突然就病,除非难受到了极点。她的内疚感深深涌上来,喉咙开始苦。
以至于陆泊又说了一遍。
她才看向他:“我跟程…”
陆泊不想听:“我知道。”
陆泊:“那晚是因为何雨泽,我跟程锦都气到有点不清醒,都喝了酒。”
“现在都过去了,清醒了。”
他认真地:“冬旭,我不愿意分,更不愿意让。”
很久很久,冬旭卡了下喉:“嗯。”
男士的白色卧室里,家具简洁,时有断断续续的咳嗽。
徐葭盈坐在床边,侧着脸趴着。
她无聊地看看手机,一分后,按下黑屏键。
才瞟向床上,好奇:“舅舅,为什么要打这个号?”
程锦戴着口罩,拳头温雅地抵在唇边咳嗽,淡淡地:“舅舅记错了。”
下班回到家,冬旭脱衣洗澡。
温温的水打在脸上,她闭着眼,后悔与压下后悔像两条植根,彼此打结地不断螺旋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