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事情传出去,舆论已经如此,导致钱府说什么都?没?人信。
司家财力丰厚是事实,钱橙性子怯懦在府里任劳任怨被人欺负也是事实,这样的一对小?夫妻能从抠门吝啬一文钱掰成两瓣花的钱貔貅哄走东西?
谁信呢。
而且钱父要?脸面,钱母顾忌着钱柚的婚事,两口子对于此事只能打碎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钱母因为这个,短短一个时辰内心脏疼了几回,钱父醒来后嘴边更是起了一圈燎泡,躺在床上又哭又骂,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不贪这便宜了。
他骂司家还不敢骂的直白,生怕被人听见了得罪司家,只敢指着钱橙的大名咒骂,毕竟她姓钱。
莫说骂了,钱父掐死钱橙的心都?有!
“老爷。”管家从外头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端汤药的下人。
钱父被扶着坐起来,边接过汤药边说,“买把清火去毒的婆婆丁煮水喝就行,买什么汤药浪费银钱。”
管家,“……是。”
一提到银钱,钱父心脏就疼,免不得骂钱橙跟那什么五少爷两句。
喝完药,他哎呦呦着要?躺回床上的时候,管家拿过来一卷画筒。
钱父素来附庸风雅,书?房里文房四宝都?有,可如今实在没?心情欣赏画卷,连连摆手,“拿走拿走。”
管家道:“这是司五公子让周黄送来的,说是特意给您的。”
“司五送的?给我的?”钱父一个激灵坐起身,眼睛锃亮,心底甚至隐隐怀着希望跟期待。
司家送钱来了?
钱父吞咽口水,下床的时候连鞋都?没?穿,赶紧接过画卷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天光缓慢展开。
他因为太激动,导致手跟嘴唇都?在抖,大气都?没?出。
寒冬腊月他也不觉得冷,眼里心里只有司锦送来的这幅画。
老天保佑啊,一定?要?是钱票跟地?契!
司家要?是这时候乖乖把丰德布庄的地?契送来,他以后还认司锦这个贤女婿,也认钱橙这个女儿,要?不然他就把钱橙的名字从族谱里划出去!让她成为无根无父的弃女!
钱父心里畅快的想着。
画卷缓慢展开,是副白底黑墨画,没?用水彩也不算精细,但粗略的几笔勾勒就把这幅画该表现出来的灵魂刻在了纸上,足见对方画功的功底。
这是根据《孝经·二十四孝》里的一则故事演变出来的一副画——
《羊羔跪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