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继续安静地磨剑,感受着自己手中那柄乌钩剑越发锋利且剑昂然,终于长长地吐了口郁。
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分明内很笃定自己的不在意,但为何会有这样的郁,更不是很明白为何虞绒绒这三个字……乃至虞六这两个字,都会让他有这么大的烦闷。
甚至他闭上眼,便是那日磨剑之时,少女站在岸边,符破冰川的模样。
宁无量有些烦躁,甚至觉得自己剑都有些不稳,他深吸口,道元新流转,就准备继续磨剑,稳住自己的道。
不……等等。
宁无量突然微微皱起了眉。
说起来,他是不是已经有好几天都没见燕灵了?
宁无量『揉』了『揉』眉,脑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燕灵在琼竹派胡作非为飞扬跋扈闹得鸡犬不宁的样子,终于捏了张传讯符。
“燕灵这两天在做什么?好她,别闯祸。”
了片刻,他收到了回讯。
“她没有和你在起吗?我们已经七八天没见到燕大姐了啊?”
宁无量:“……??”
……
万里之外,紫衣胖子有些喘吁吁地挥舞着传讯符。
四面八方的消息条条传入他耳中,分明算得上是嘈杂的无数信息量,落在他耳中以后,就自被分析分类成了条条清晰的信息。
“催,给我催。”虞丸丸恶狠狠道:“拖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拖我虞丸丸的货。喊上兄弟们,静坐在剑炉旁边,盯着他的剑炉。知道什么是加急单吗!加急单就是立刻马上停下手里其他所有的活,先来做我要的货!”
“什么?太累了要睡觉?提神醒脑丸,十瓶,塞他手里,要是不收,就按住塞他嘴里。约定的时间交不了货,想睡觉?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情?!又收钱又不干活,当我虞丸丸是大慈善家吗?!”
“好,做的不错,你们组今年多加个月的奖金。清点清楚,贴好标签,多检查几遍。梅梢雪岭路远,发之前和我说声,买路钱全报销,记得务必,只能送到我阿姐手里,不得其他人代收。”
……
如此条条的指令分发下去,虞丸丸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掏随身的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了阵,神『色』郑道:“有三日,三千剑差四个剑炉共计五百二十八柄,平均每个剑炉,每天要炼四十四柄剑,起来,都给我起来!”
虞丸丸念念有词:“个剑炉又不是只有口炉子,搞快点,两天就能完工。”
他又向了遥远的梅梢雪岭的方向,轻轻搓了搓手,壮河山道:“阿姐啊,你的第次手亮相,丸丸可不能拖你的后腿。三天后,三千剑使命必达!”
……
粉『色』剑舟很悠闲地飘在半空中。
二狗的脑壳时不时传来阵又阵的剧痛。
它翅膀扶着脑门,不规则地『乱』转着圈圈,口中念念有词:“二狗,你是个坚强的二狗了,为爱的绒宝头破血流又怎么样呢?二狗乐意!二狗坚强!二狗雄起!”
傅时画坐在边,冲着二狗最疼的地方毫不怜惜地屈指弹,惹得鹦鹉阵滋了哇啦的『乱』叫。
鹦鹉显然想要给剑舟上的另外个人告状,它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因为虞绒绒正坐在舟头试笔。
她甚至拿了个几个篮子来,个篮子里堆放的是没试的符笔,个里面是算顺手、亟待下轮更详细挑选的,个是不太合意的,有个是外形非常喜欢颇有点舍不得的。
很难想象个人的乾坤袋里居然可以随时掏来这么多齐齐整整的收纳盒。
当然,更难想象,竟然有人能富裕到根根去试这些放眼天下都有名有姓的符笔,有被挑肥拣瘦的时候。
“原来飞花雪被收入了国库。”她捞起支笔,仔细端详片刻,认了笔的来历,在手中挥了挥:“当时丸丸想找这只,难怪遍寻不见,没想到兜兜转转,是归了我。”
——这只,被放进了“算顺手”的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