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
姜姒咬着下唇,片刻才道:“周内官能看到吾?”
周暮春轻笑一声:“自是不可,方才进来时,奴才看到汗巾在此,故此……”
原来如此。
姜姒从他手中取下汗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珠,这才套
7、第七章()
上亵衣和外袍:“吾已好,周内官可取下此物。”
房间温热,她只着了亵衣和外袍,脚上套了一层足衣,半跪在矮榻之上,拿着细葛布擦拭长发。
方才透着纱布隐隐约约看到的一幕已足够他身心荡漾,再看到如此美景,周暮春眸色渐深,喉结也难耐的上下滚动,恐眼中的深意吓到她,便走至桌案往铜色香炉中投入新的香料:“奴才换了种香料,望王姬夜间能安眠。”
没想到他还记得此事。
“多谢周内官。”
周暮春半跪在她身侧:“王姬,奴才既已在此,入宫后便会一直服侍王姬。奴才不奢求王姬的十分信任,能得五分即可,求王姬莫要疑心奴才。”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脆弱与暗哑,声声勾人心弦。
此等人物跪在她面前,姜姒期期艾艾开口:“……吾会试着信周内官。”
周暮春红了眼眶:“如此奴才便心安了。”
他的手掌宽大,擦拭头发的动作轻柔,姜姒被他服侍的昏昏欲睡。
将人抱到床榻上,周暮春终于卸下所有伪装,神色不明的看着她,似乎只要沾染上她,他就会彻底失去理智,午时甚至不顾她在沉睡中亲了上去,结果便一发不可收拾。
周暮春的拇指落在她的红唇之上,眸色晦暗不明,口中轻声呢喃着:“姒姒,孤何时才能以真面目示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周暮春脸色渐白:“姒姒,这一次孤不会……”
窗外异动,他神色一凛,收敛神情,冷声道:“何事?”
两步之外凭空出现一人:“王上,前日突袭幕后之人乃韩国公孙墨。”
多国战乱之初,韩国国君疑心太重,杀了不少可用之才,从一开始的大国逐渐没落,近百年来已被其余五国瓜分的不余多少国土,此次战败之时,韩国国君更是主动向大齐送上百位王姬贵女,一度成为天下笑谈。
公孙墨为韩国贵族之首,又位于丞相之位,与韩国国君一向不和,本想取而代之,自立为王,奈何失了先机。
韩国国君更是未与他商议,自主下令把他发妻所生之女亦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也送了出去。
数月前,公孙墨的女儿刺杀失败,被周暮春处以极刑后挂在城楼之上,公孙墨耳目众多,自然知晓此事,策划月余才有了前日行刺。
周暮春未统一六国之际就想找由头杀了公孙墨,奈何他弟子众多,又是天下贵族典范,若杀了他恐难堵住幽幽之口。
而今便有了借口,只是证据还不足以堵悠悠之口。
周暮春淡淡道:“拿孤的令牌寻找一切证据,拦者杀无赦。”
“诺。”
周暮春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问:“王姬母亲如何?”
“已送回商都城,安置在别苑,且请了贴身之人近身伺候。”
“甚好,莫要怠慢,此事暂勿在王姬面前走漏了风声。”周暮春神色微凉,“还有一事,客栈内外加大防卫,切记保护好王姬,孤不想再发生昨日之事。”
自姜姒出赵入齐始,周暮春便派人将她的母亲孔宛秋从赵宫救了出来,他知晓在姜姒心中最重要的便是母亲,故此他定会保孔宛秋安危,只是……此事还不便告知姜姒。